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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12页)

这些都得抽丝剥茧慢慢儿查,萧应问倒不急,“若真是如此……”他微微沉吟道,“梁校尉行踪仍未暴露,若真是与长安未知势力有关,此案少不得先按下密办,免了打草惊蛇。”

“不错。”可如何将王侍郎喊来密谈倒是件难事。

“这有何难?”萧应问淡然道,“公主府上万寿菊开了,千片黄金灿烂,清源公主正想着要请些贵客一同鉴赏鉴赏。”

世子方醒,眼睛又看不见东西,只怕公主府上的花开得再好她也不愿意赏的,李湛转转念头想明白了,他一拍手,“是了,让姑姑请王侍郎一家来府上吃饭、赏花是正正好的。”

既决定了,那么办罢!李湛还有事儿不便久留,又请几位医官进来仔细问过,可谁人也不敢断言萧应问一定能恢复光明,车轱辘话来来回回推诿,气得李湛拍了桌子。

还得清源公主安慰一句,“问哥儿幼时就被雪伤过眼睛,后来好好儿治了不也恢复了么,陛下不必太多担忧。”

李湛倒不晓得这事,狐疑一句,“果真?”

见得姚医丞、永宁侯爷都不住点头,他才叹气道,“希望如此。”

话毕了,端着张忧心忡忡的脸转身,快步离了丽正殿。

而傅弦等人呢,先目送了李湛远去,再是对面一人衣袂泠泠,匆忙了脚步正往这里赶——傅弦没多在意,他心里头有更要紧的事,既有人在裴听寒的船上动了手脚,那阿盈定也处在危险之中,他对清源公主说了一句,复又回至里间。

转了屏风过去,正巧见着萧应问将不知什么东西搁进了袖中,傅弦微微愣了下,很快又抛了疑问,急急对萧应问道,“表哥,飞翎办事一向是两人为一组,此番梁术独往扬州未免孤掌难鸣,不若让某立即动身去寻他,也好别耽搁咱们的大计。”

有人接应着自然是最好,萧应问“嗯”了声,又嘱咐,“此去凶险,你仍是带着戚柯同往,万保重自个,别伤着了——”

话未落音,屏风外一道阴冷女声劈过耳边,嘉昌县主几乎是几个吐息之间就走到了傅弦面前,“傅六郎,如今你是长了本事,回长安不惦记着先往家中一趟,倒又急着往扬州去寻那女子?”

第88章“撰写。”

在场几人这些天在北苑守着,倒不晓得傅弦是今日方回,此刻瞧瞧,那少年风尘仆仆,连耳上的覆面也只解了半边,怏怏垂在颈侧。

数月风沙雕琢了稚嫩的眉目,此刻的傅弦比往日冷冽几分,听得嘉昌县主所言,也不急着反驳解释,只冷冷地哼出个讽笑来。

这声疏远可算寒透了县主的心,百日来朝夕悬心,只怕他哪儿磕着碰着了,而傅弦呢,断了家书不说,此番回京更是过家门而不入,她只想着是他听闻了世子伤重的消息。

哪成想一来便听着了这些。

见着傅弦始终沉默,县主又近一步,冷冷道,“在外头历练这些时日了无长进便罢了,如今连须敬惟孝的道理也记不得?傅弦,母亲问话,汝为何不答?”

大魏以仁孝治天下,不敬不惟乃十恶之首,县主怒极当众提了介个,可不得是把傅弦的脸面往地上摔么。

此话听毕,傅弦脸色霎时铁青,廿九日于竹弦水阁之事自有人一字不落地传到他耳中,县主如何为难了李辞盈的,又是何人及时为她解围,桩桩件件犹如针刺在心。

实则与李辞盈通信来往,傅弦已觉出她心思难定,他只想着早些捞了功劳回长安,再把身籍之事给她料理妥当,如此一来,阿盈当是会考虑他的。

可惜事与愿违,不止裴听寒死而复生乱了计划,更有自家母亲夹枪带棒当众羞辱,阿盈那日之感受岂非正如此刻?

有这样的婆母,她何敢进傅家的门呢,果然自此之后大抵断绝了心思,再不肯回信给他。

傅弦缓缓回首巡看众人,县主虽怒,满脸仍是理所当然,后头清源公主、永宁侯爷且不说,几位医官俯耳盯着地面,哪里还敢言语。

再远些,青衣垂首,仆从们眼观鼻,鼻观心,头发丝都不敢颤上一颤——只为是仗着高高在上的身份,这样随意羞辱他人,就连自个亲生子也不落下。

傅弦不愿再耽搁,便拱手道,“儿有差事在身,便不多留了。”话毕了错身绕开嘉昌县主,步伐迈得又急又快,他顾不上与公主等辞别,只当后头有什么瘟疫在追赶他般的,三两步就越了屏风。

“傅弦!”

厉声如霹雳惊弦,可傅弦闻言脚步不停,只撂下一句,“母亲若觉儿不孝,便自往京兆府喧锣去,告辞。”

若真是母告子不孝,按律可立判傅弦绞刑,为此一女子,他竟如此不知死活,县主气得浑身发抖,捉了裙来,当即就要赶上去问个明白。

傅弦铁了心要走,不过一瞬之间便只剩个影儿,若不是禁中不得放肆疾奔,只怕早出八百地外。

县主怒急攻心,竟至在迈槛之时绊了脚,“轰”一声额头磕了个青包。

檐下立着的几名公主青衣可都大惊失色,游鱼似的飞贯而来,要拉她起身。

县主一辈子高贵,何曾在仆从面前出了这样的糗事,羞愤一抬头来,正见得扶她的那名青衣唇角轻勾,大有嘲笑之意,这下雷霆震怒,甩开手臂,一下将人家推了个趔趄。

冤枉,公主所喜的正是鸣柳这么个天生的笑模样,哪里料到竟戳了县主心窝子,且青衣身为公主随身亲信,谁人不高看一眼,就算是县主之尊也休得对她们这般不客气的。

而清源公主呢,方才在殿中就忍得辛苦,这时见得自个青衣好心却受了委屈,脸色一下拉下去,冷声道,“青天白日,县主且稳重些,没来由让下人们看了笑话,传出去还道是咱们李氏女鲁莽惯了,没规矩似的。”

公主不怒自威,话语中常常是带有上位者天生的矜傲,听在耳中,凉在心里,县主郁结已久,泪水终是在此刻冲破堤坝,她昂首看向李宁洛,便冷言出声,“儿为狐媚所惑,做母亲的岂有不日日担忧的道理,殿下倒好,是从来没有这个思虑,仍敢给李娘子脸子请坐上席!想是她哪日攀上了世子爷也无妨的。”

县主话中有话,有心之人当然懂她言外之意,清源公主略皱了皱眉,后边永宁侯爷听不得有人对公主不敬,忙是一挽袖笼,刚要说话,可公主哪里用得着别人为她出头,她回首横了侯爷一眼,后者只讪讪收了手,怒火往肚里吞。

随后她便昂了下巴指挥长卫,“县主受伤,请她回府养着去,这些时日便不必出来走动了。”

状似逢魔,别来坏了问哥儿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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