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谢祈音对着镜子卸妆,见那失败的千禧艺术彻底被洗去了她才满意地收回手。
她搓着手臂,回想起了顾应淮的神色,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他好像不是在跟下属打电话?
谢祈音漫无邊际地想着,下意识地想拿磨砂膏亮亮肤,却伸手摸了个空。
她望着这空荡荡的架子,怒气值蹭蹭涨。
狗男人一言不合就把她拽回来了,结果连护肤品都没準备齐全,一点也不贴心!
这还结什么婚啊!
谢祈音兴致缺缺地关了水,擦拭完后準备出去理论一番,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没有把那件衬衫给带进来。
环顾一圈浴室,这里面能着遮身体的只有那一条不长不短的浴巾。
谢小音音霎时崩溃了。
顾应淮为什么要把她带来这四壁空空的地方。
她緊咬着唇,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探出脑袋喊了几声顾应淮。
但这会儿他似乎不在主卧,所以压根没人搭理她。
陣陣的凉风袭来,谢祈音冷得浑身一缩。
她低头看着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心如止水了。
半晌,谢祈音面无表情地接受了命运,决定铤而走险。
她将浴巾披在腰间遮住关键部位,然后雙臂环抱在胸前,眼观八方蹑手蹑腳地走了出去,就像一只擅闯敌军阵营的小呆鹅。
正当她凑到衣柜前准备就近再挑一件衬衫时,门口忽然响起了开锁声。
“嘀——”
谢祈音浑身一震,心脏猛然悬起,拿起衬衫就跑。
但偏生这个地方连双合腳的女士拖鞋都没有,她跑起来特别费劲,左脚那只鞋在匆忙中掉了下来,留在了衣柜不远处。
而她的腰腹间的浴巾也猝不及防地掉了一半下来。
“嘎吱”一声响,顾应淮走了进来,谢祈音絕望闭眼,一瘸一拐地闪进了浴室里。
她邊跑边想,主卧太大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顾应淮:“……”
他目睹那道白里透红的身影狼狈地拐进浴室,然后走过去捡起了那只落单的拖鞋。
它歪七扭八地侧躺在地上,不难看出它的主人跑得有多慌忙。
顾应淮沉默片刻,没忍住掐了掐山根,低声笑了出来。
谢祈音实在是太能闯祸了,一眨眼没看见人就能做出惊天大事来。
这样的惊喜让他心情都好了点,顾应淮压下唇角,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拖鞋摆回了浴室门口,然后敲响了门。
顾应淮:“祈音。”
谢祈音声音有点儿闷:“嗯…”
“换好衣服了吗?”
“换,换好了。”
“你的新内裤吹干了,拿进去吧。”
谢祈音闻言一顿,打开了一条缝,把内裤拽了进去。
又过了几分钟,她
才硬着头皮把浴室门推开。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瞬间,彼此脑海里都浮现了刚刚那场面——某人万分尴尬地捂着屁股,艰难地钻进了浴室里。
谢小天鹅心如死灰地探脚穿回拖鞋,感觉自己建立多年的名媛人设彻底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