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志伟捂着一边脸,耳朵嗡嗡的,他死死咬着牙关,尝到了满嘴血腥,才不至于将滔天的愤怒当场发泄出来。
温宝昌关切地抱着儿子,对曲平安他娘怒目而视:“泼妇!曲胜利你不管你媳妇儿我帮你管!我儿子是未来的大学生,打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说着他抬脚就踹过去,霍骁北比他更快,一脚踢他膝窝上。
砰砰两声,父子两个温宝昌压着温志伟跪在地上。
曲平安反应慢了一步,见状松了口气的同时,加快过来挡在他娘前头,感激地看了他北哥一眼。
温宝昌涨红了脸,神色狼狈,“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所长!所长你要为我们父子做主啊!我儿子做错了什么就凭白挨旁人一顿打这还有没有天理?仗着自己男人是派出所副所长,看谁不顺眼就打谁,这是恶霸!”
温苒嘴角抽了抽。
温宝昌说大娘是泼妇,她看温宝昌是泼男,你瞅这一套套的道德绑架使得多溜?
不等有人接温宝昌的茬儿,温苒捡起手表交给派出所所长,拉回话题:“麻烦所长检查一下,手表后盖打开以后有没有一张纸条,那是我爱人写的。”
所长是真烦了温宝昌父子,你儿子自己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啊?你嫌别人手快你让自己儿子嘴别那么脏啊!还攀扯上他们派出所了?
他没搭理温宝昌,转头和几人打开手表后盖,果然发现了一张纸条。
所长念出了纸条上的内容:“霍骁北送温苒,于11月23。”
以防万一,他还让霍骁北当场重新写了一遍,字迹与纸条上的一般无二。
可以确定了,北屋翻出来的这块桃花牌手表,就是温苒丢失的那块!
客厅里,听到信儿捧着饭碗过来看热闹的胡同邻居们两眼放光,妈耶,温宝昌偷他姑娘的手表?!
缩在角落里的何德民忽然打了个摆子,暗道一声失策,转身溜了。
北屋里父子两个叫嚣着自己是冤枉的,还指着温苒大吼:“是她把手表放进这屋的!她就是故意想赶我们走!”
门外看热闹的街坊们听见这话,哄笑一片。
“哎呀妈呀,这房子本来就是人小苒的,想赶你们走直接就赶了,还用得着这么破费啊?”
“我听说本来进你们屋是为了找钱,手表是不小心翻出来的,这你们都能抵赖?那被抓进去的小偷不冤死了?”
“往后谁要偷了东西被抓现行都不管用了,都得跟你们一样学着死不承认,还说是人家主人故意的,故意啥啊?故意给你们送东西?可真好意思哈?!”
温宝昌和温志伟被说得哑口无言,脸色青青白白的来回变换。
可天地良心!他们是冤枉的啊!谁知道那手表是怎么进了他们屋的?
温志伟记得清清楚楚,他一直防着对门,每次都把门锁死了才会出门的!
才不管这父子俩如何费解,温苒开始了表演。
她脸色苍白,神情受伤,不敢置信,身体晃了晃倒在霍骁北怀里,“都是我的错!”
霍骁北环住媳妇儿的肩膀,稳稳当当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低头温声安慰:“不是你的错。”
听见这话,温苒把头埋在他胸膛里,肩膀抖了抖,疑似崩溃啜泣。
曲平安看得目瞪口呆,不会吧?小苒真哭了?应该不能吧?
温苒再抬头,露出一双通红的杏眼,“所长,曲伯伯,手表的事跟我爸没关系,是在温志伟过来之后才发生的,我怀疑……”
温志伟不敢置信,“你放——”
霍骁北一脚踢过去,把他未出口的话踢走了,温志伟摔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疼得直冒冷汗。
温宝昌扑过去,急切关心:“志伟!儿子你没事儿吧?”
接下来的话不适合温苒来说,霍骁北神色冷峻散发着寒意,肃声道:“手表当初是花九十八块钱买的,这个金额应该足以立案,所长,劳烦您了。”
劳烦?劳烦什么?当然是把温志伟抓起来啊!
偷盗可是大罪,这个数额还不低,高低得判几年呢!
这年头有了案底,那这辈子就彻底完蛋!
温宝昌一下子就崩溃了,低吼着朝霍骁北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