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不是你强行侵犯她,让她怀上的吗。”
沈容宴字字回怼:“你就图一时的畅快,你以为这就把她拴住了,问过她是否愿意吗?”
姜嘉茉注意到,裴京聿的眼睑微微有些薄红。
他死寂地坐在那儿,落寞的,孤伶的。
裴京聿其实很可怜。
他什么都没有得到过。
他没有什么拿得出手,来向情敌炫耀的,关于她的旧日往事。
他没有得到过她送的任何东西,只有一枚泛黄的松叶戒指,和宝可梦蛋糕券。
他甚至因为掠夺癖发作,连她腹中的孩子,都没有一个正式的,甜蜜的,昭彰给别人看的名分。
姜嘉茉贪看了他两眼。
她就觉得,心脏疼得难以呼吸了。
姜嘉茉的碗里。
全是别的男人给她夹的食物。
裴京聿教她爱惜身体,让她温润地吃一些健康营养餐。
所以别的男人给她夹的菜。
他装作没看见,哄她多吃。
而他呢,孤零零地,千夫所指的。
他喝了一晚上酒,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姜嘉茉把椅子移向他,贴近了,轻轻碰了碰他的手。
裴京聿沉默地瞧着她,把她的手指扣在掌心。
荧幕里情人抵死缠绵,生死告白千言万语。
比不过此刻,手掌温度,脉脉含情。
他浮出点笑,烟云一样淡,声音却很沙哑:“怎么了。”
姜嘉茉看着那人竹骨般遒劲漂亮的长指上,空落落的。
没有戒指。
什么都没有。
他真是干净,淡泊,似水一样的君子。
他应该被人放在神龛上爱着的。
可是,她好贪心。
私有他,又总是糟蹋他。
她连自己多年都感情都嫌,总觉得什么都配不上他。
姜嘉茉觉得自己心坎都是凉的,酸涩的。
她的心,就这样碎了,闷闷地为他疼起来。
姜嘉茉的眼泪,簌簌砸了下来。
她用细白的手指,把他的手掌捧起来,贴在自己的心脏处。
她等候裴京聿感知到自己的心跳,对他讲。
“这颗心做嫁妆,够不够。不够的话,还有我这个人。”
姜嘉茉吸着鼻子,眼泪滚落下来,抬头大声说:“他问过我,愿不愿意。”
她眼眶发红,脊背颤抖着,转向沈容宴:“你说错了。”
“他对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