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一经出场,她的所有沉郁退圈言论都不攻自破。
《只影》的票房热度很高,但这次提名,没有奖项。
因为几部电影,是现实题材的黑马。
一部是《自由的维度》,中年女性在失语环境下,找到自我救赎的催泪片。
另一部是作家电影,探讨社会和人性议题的《饮风》
今年一整年。
姜嘉茉只拍摄了一部片,且只入围,没有捧回奖杯。
她的心里,其实是充满遗憾的。
而且那人不在国内,没办法陪伴她,度过低落的时刻。
但是黄栗跟在身边,给姜嘉茉加油打气:“嘉嘉,现在制片公司已经走上正轨了,我们自己也能找敏锐优秀的电影题材,深度挖掘,培养新人呀。”
姜嘉茉心里正巧有此打算。
没想到机会来得很快。
她还没出会场,在主办方的展板台上,给粉丝签名的时候。
一个棕色卷发,头戴鸭舌帽的女人,穿过层叠的封锁线,满怀期待地递给她了一个剧本梗概。
这人自称姓阮,叫阮佳卉。
“姜小姐,冒昧耽误您时间了。”
“我是一名初出茅庐的新人导演,和我的几个朋友,拍摄了一部MV。”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陪我去附近坐坐吗。”
如果是平时,姜嘉茉就把所有商务事宜,都抛给齐妙和陈景寅了。
但今天她没有得奖。
姜嘉茉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白色船体和桅杆,有一种无法靠岸的失落感。
于是她应允下来,微笑点头:“那我们去喝杯咖啡详聊吧。”
黄栗和陈景寅也随行,跟在身边。
几个人在咖啡厅里落座。
在温馨澄黄的光线中。
姜嘉茉只翻阅了几页,就确认自己对这个故事感兴趣。
这个故事叫《颤山》。
讲述了两个大学刚毕业的姑娘,被拐进了凤阳的一座深山里。
起初她们拼命哭嚎抗争,想要离开。
后来一位留下了一儿一女,在丈夫的施暴中死去。
另一位是真的狠且绝,她绝不愿意生下罪恶的种子,流了三个小孩后,没有了生育能力,从未丧失过反抗的念头。
她故意装作聋哑,却在月光下的黄土地上,教授已故朋友的不允许上学的女儿读书写字,告诉她要走出去。
后来她终于有机会,在修电缆的工人帮助下逃跑。
她也没忘记,把可怜的小姑娘,一起带出去。
中途孩子发烧入魇,喃喃叫她:“群秀,谢谢你。”
二十年来,没有人叫过她这个名字,只有她去世的朋友才知道这个名字。
她一生唯一的朋友呀。
——她装聋作哑时,也要破例开口说话,教育对方的女儿。
女人泪流满面。
这种拼命活下去的阵痛,看得姜嘉茉心脏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