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春:“”
姑娘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再说回到厢房的王嬷嬷这边,吴嬷嬷坐在她下首,表情冷冷:“真去热脸贴冷屁股了?”
王嬷嬷叹道:“说到底是个受到牵连的人。”
吴嬷嬷无语:“你以为陛下是随意指了个人选来和太后娘娘赌气?”
王嬷嬷没说话。
吴嬷嬷又道:“你明明看得出咱们这位贵妃娘娘能在姜家这样复杂险恶的环境中安全无虞长大,不可能全是靠得她那位继母。”
吴嬷嬷精准吐槽:“怕不是经常还要她反过来照顾对方。”
几日观察下来,明显能看出来孟氏虽为贵妃娘娘亲近长辈、名义上的母亲,可一旦遇到需要做出决定的要紧事,最后基本都是贵妃娘娘来拿主意。
作为孙女却能反过来将自己的祖父祖母等一众长辈压制得七七八八,怎么可能像在她和王嬷嬷面前表现的那般良善大方。
又不是人人都是陛下,遇事不决就各种离谱行为轮一遍。
打小在宫里长大、几乎没出过几次宫门的吴嬷嬷,此生遇到的最大挫折就是至今没能帮自家主子太后娘娘妥善解决‘陛下’这个难题。
“正是因为如此,我今日才会过去提醒。”王嬷嬷道,“你既看出贵妃娘娘不同之处,难道不明白我此行何意?”
吴嬷嬷闻言,颜色略深的唇紧抿了下。
“都多少年了。”王嬷嬷叹道,“娘娘和陛下还是一如既往僵着,你瞧着不焦心?”
“总要有人去打破局面。”见她沉默不语,王嬷嬷只好继续,“无论是柳家还是陈家,对陛下的了解都太深,做起事来反而会畏手畏脚。”
贵妃娘娘就不一样了,姜家远离中枢,平日交往的都是寻常官宦人家,与皇室宗亲权贵结交甚少。
陛下那样的性子,只有不了解实情的人才有破
局的可能。
“你总不想让娘娘的侄女外甥女们最后都落得个在寺里修行的结局吧?”王嬷嬷反问她。
吴嬷嬷却坚持:“当年那事又不是娘娘的错。”
“先不提谁错。”王嬷嬷道,“柳大姑娘去寺里修行三年多已是事实。”
“还以为你有多好心。”吴嬷嬷依旧嘴硬,“原来是找着替罪羊了。”
王嬷嬷一脸坦然:“我与你同为娘娘心腹,自然凡事要为娘娘考虑。”
*
翌日,满春外出四处奔波打听消息的同时,宫里又下了一道懿旨。
前脚刚下旨封姜家女为贵妃、后脚这位贵妃的亲二叔就传出那方面不行的消息,后来又和定南伯扯上关系,他们还没打听清楚定南伯到底有没有断袖之癖,哦豁,又来一个重磅消息。
宫里居然要延迟选秀。
太后亲下懿旨,理由是什么帝尚年少,目前最主要的精力还是应该放在朝政上,沉迷女色不可取。
听着就不真。
然而不管是真是假,柳国公府现任国公夫人戚卉得到确切消息后,依旧狠狠松了口气。
已经和宫里长姐通过气的柳国公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道:“阿姐的意思是无论将来是否选秀,三娘都不用入宫了,三妹四妹家的五娘七娘及笄就在这一两年。”
戚卉合手闭眼,嘴里感激地念叨:“谢天谢地,感谢上苍”
柳国公见妻子如此态度,不免皱眉,有心想替宫里的长姐两句。
然而戚卉似早有所料一般睁眼,睨他:“你最好闭嘴。”
柳国公嗫喏:“我还什么都没说”
戚卉目光冷冷:“娘娘当初想让三娘入宫我不愿,可我那时阻止不了,为了延续你柳家的尊荣,牺牲我的轩娘还不够,好不容意三娘可以留在我身边,我高兴两下你还要有意见?”
“你还是不是轩娘和三娘的亲爹啊你!”说着说着脾气上来,戚卉终是没忍住动起手脚。
戚家世代为将,戚卉虽为女儿家,但也学了戚家祖传的武艺和枪法。
柳国公哪里敢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