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五跪下,低头:“是冲着驸马去的。”
姜世荣看着姜随:“随儿,你征战多年,难道看不出那刺客的目的?以你的武功,躲开他的箭,再射杀这虎,轻而易举,你为何没躲开?”
季空青听到这话,有些意外的看向沉默的姜随。
姜世荣叹了口气:“随儿,你乃千金之躯,怎可豁出性命去救季空青?你别忘了,她是敌国质子,身份低下,她只是朕给你准备的工具人!”
工具人吗?季空青的脑海中浮现出和姜随度过的,仅有的两次雨露期。
姜随确实像是把她当成了人工抑制剂,但如果只是工具人,那她今天为什么要亲她呢?季空青不明白。
姜随垂眸,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她咬住自己的舌头,任由血腥味溢满口腔:“儿臣明白,但今日之事确实与季空青无关,是儿臣对自己太过自信,判断失误。”
“还请父皇看在儿臣的面子上,不要严惩她。”
姜世荣皱眉,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便改成十大板,小惩大诫便可。来人,将季空青拖下去。”
季空青没有反抗,任由太监将自己拖走。
姜随知道这已经是姜世荣做的最大的让步,她再求情,只会适得其反,便没再开口。
“随儿,你先回去吧,一会儿行刑完,会有人把季空青送回营帐,你先回去换衣服梳洗一下,晚宴朕再派人通知你。”
“是,父皇,儿臣告退。”姜随转身离开。
……
叶初荷看着姜随的背影,等她走远,才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帮姜雅?”
“她现在还不能死,她在,才能在朝中牵制各方势力,让他们继续相互争斗。至于姜随,便让她继续当挡箭牌,总归不过是一个坤泽,爬的再高,也不会影响什么。”
叶初荷皱眉,望着姜世荣,眼底情绪很是复杂:“陛下,你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姜世荣笑了,走到叶初荷身边,表情慈爱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初荷,从前朕遍请名医,都医不好你,现在姜随亲手把名医送到朕的手中,这完全是上天庇佑。”
“你的腿假以时日便会康复,你修养的这段时间,你要走的路,朕会帮你铺好。”
两人离开。树林中走出一人,头发雪白,盯着两人背影看了许久。
……
营帐中,姜随已经换好了衣服。
领完罚的季空青被人用担架抬回了营帐,十大板没有让她皮开肉绽,但也是疼得很,所以被转移到床上时,她的眼眶还红红的。
“痛吗?”姜随走到床边坐下,语气中带着温柔和关切。
“你说呢?”季空青听到姜随的声音眼眶更红了,眼眶含泪的看着姜随,委屈巴巴的小狗样。
姜随看着她瘪着都能挂油壶的红唇,眸子暗了暗,移开视线,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
“卓太医方才给你送来了治伤的药膏,我给你上药。”
“别,别,不用!”季空青急了,急忙用手遮住自己的屁股,“不用了,我有药,我自己来。”
“你有药?”姜随皱眉,回想起在山洞时季空青手上突然出现的药品。
今早出门时,季空青的手中分明没有带药箱,也没带药包,那些东西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季空青不知道姜随已经在怀疑了,她假装在枕头底下摸了摸,拿出一瓶云南白药喷雾:“你看,我说我有药吧,不用你了,殿下,女女授受不亲。”
“而且你也受伤了,你好好养伤,不用管我。”
即便季空青自诩为直女,但这么尴尬的部位要姜随帮她上药,她实在是觉得丢人。
姜随哪里看不出季空青的尴尬和害羞。
她盯着季空青泛红的耳朵,轻轻叹了口气,将药放在了床边柜上,便走出了营帐。
屋内季空青忍着疼痛,把裤子脱下,反手对着自己青紫一片的屁股就是一顿喷。
喷完后她穿好裤子,重新躺在床上:“殿下,我好了!”
姜随这才重新走进来,闻到空气中残留的药味后,她张了张嘴:“今日之事,不是本宫不想救你,是……”
“我知道,我知道。”季空青打断姜随。“殿下你也是身不由己,我都明白的。”
“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