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林大小姐回来了。”
白锦煊懒散地靠在沙发上,一手搂着轻松熊抱枕,一手举着遥控器切换电视节目。
林炽翻个白眼,随口问:“你不是住酒店吗?”
“大哥非让我住家里。”他撇撇嘴,“我能怎么办?盛情难却。”
林炽合理怀疑父亲是想借此修复和白家的关系——毕竟当初是童允雯提的离婚,而两人从法院出来的画面被被金沙媒体大肆报道,据说让白老爷子很不快。
“白锦松没跟你说什么吧?”林炽放下背包,试探性地问。
“他这下彻底解放了,高兴还来不及呢。”白锦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他俩就不是一路人,不像咱俩这么有共同话题。”
“我看你挺闲的啊……上课还打瞌睡。”
“是你们学校的课程太小儿科了。”他挑了部恐怖电影,“我们学校除了中文和英语之外,还要学葡语呢。”
林炽拉开背包拉链,抽出老师发的一沓试卷,包含语文英语数学物理历史……全是她旷课期间落下的作业。
“白锦煊,还记得中午是谁赢了吗?”
他终于从沙发坐起,挠挠头:“你还真记仇啊。”
“我不是记仇。”林炽扬了扬手里的试卷,慢条斯理,“我记账。”
中午在天台的涂鸦对决,他亲口承认业余拼不过专业,输得心悦诚服。
她把那摞卷子啪的塞他怀里,笑得灿若桃花不怀好意:“现在你是我奴隶了,帮我写一周作业。”
白锦煊低头数了数,嘴角微微抽搐:“你老师跟你有私仇么?!”
“嗯哼。”林炽语调轻快,一屁股坐在对面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这么简单的卷子还需要我写?有点大材小用了吧。”
林炽撑着下巴,提醒他:“白先生,愿赌服输,早点写完早点解脱。”
白锦煊无奈地关掉电视机,拿起笔,一边翻卷子一边碎碎念:“没想到啊,我堂堂七尺男儿,居然有被迫写作业的一天。”
林炽笑而不答,捧着汽水慢悠悠地喝。
……
童汐焰冲完澡,换了身宽松的卫衣,头发还微微滴水,一下来就看到白锦煊坐在客厅茶几前,专心致志地写着滨国的试卷。
林炽则斜倚在沙发靠背上,优哉游哉地刷手机。
“你作业什么时候开始外包了?”童汐焰挑眉,尾音带点不悦。
林炽头也没抬,只慢悠悠地说:“这些题目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我好心成全他。”
童汐焰走到她身边,眸色深沉:“你既然觉得难,为什么不向我请教?”
林炽这才抬眼,语气含糊得和敷衍没差别:“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你啦,哥。”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听在童汐焰耳里像是伤口上撒盐。
他沉默不语,站在一旁看着白锦煊把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潇洒写完。
这时林苗喊他们吃饭,林炽伸手把卷子收回来,看都不看就塞回书包,然后起身朝餐厅走去。
到了饭点,一家人齐聚餐桌。菜肴丰富得有些夸张,龙虾是从澳洲空运过来的,侧面衬托出白锦煊的贵客身份。
坐在主坐的童允武看上去兴致不错,问女儿:“最近用钱紧不紧?”
林炽正低头剥虾,手一顿,表情淡淡的:“够花。”
“有需要就直说。”童允武笑容温和,“只要是对你前途好的,家里都会支持。”
林炽扯了下唇角,不可避免地联想到那个被做局的夜晚……喉咙里像卡了根刺,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桌上的核桃糕冒着甜糯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