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周固若金汤,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宋宁宁胸口升起股怒,她说不上那是什么,但里头夹杂着失望,还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小荷想了想还是道:“可可可我也没办法将他们同时都引开的我偷偷跟夜瞳说,让她帮我们一把,好不好?”
宋宁宁却道:“你去找守卫,跟他们说我的玉佩丢了,立刻去找,我会从后面的矮墙翻出去,那棵老杏树离这儿不远,就在白日那小径旁。”
宋宁宁主意已定,下意识抚上腰间她随身携带的皮鞭。
她倒要看看,他是准备了什么大礼。
看他究竟要威胁自己做什么。
小荷心跳却愈发的快了,她就是觉得不妥,此番过去,分明就是羊入虎口,可这虎是谁,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她却是半分不知。
可宋宁宁下了决心要做之事,旁人是根本劝不住拦不住的,小荷只得道:“一刻钟,若殿下一刻钟后还未回来,我就报信”
宋宁宁蹙眉看她。
“魏娘对殿下的确重要,可殿下对我们也很重要殿下就算要怪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小荷眼中泛起丝水光。
宋宁宁被她这般强烈的情绪感染了,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她走上前,将小荷拥在自己怀中:“小荷谢谢你。”
小荷抬头看她,只听她缓缓道:“给我一炷香时间,相信我。”
宋宁宁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自己都有一瞬的怔愣。
原来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是这样的心理啊
是那种真诚的,希望被对方信任自己的感觉。
宋宁宁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冲动,她拼尽全力压下,然后抬眸看着窗外月色,感受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行动前,宋宁宁又轻握了握小荷发凉的手:“没事的,会没事的。”
小荷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了好几次,最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朝着外头走去了。
宋宁宁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听到门外渐多的声音,然后赶紧转身朝着屋外的矮墙跑去,她搬了几块石头借力,然后身子利落地翻了出去。
有一两个人影走过,宋宁宁猫着腰,朝着记忆中白日里的那棵老杏走去。
一路之上,她只听得到风声萧瑟,她没有戴围帽,那冰凉的带着潮湿的风吹过她的额间,隐隐约约的疼痛似乎渐起。
但宋宁宁此刻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些,所有注意力都在行路之上。
很快,寒凉的月色洒在那棵老杏树的枝叶之间,金黄满地,萧瑟的令人几乎感到心酸。
宋宁宁微眯着眼打量,此处静谧非常,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她渐渐靠近了这棵已经上了年龄的老树,晃眼间,一张熟悉的绢帕映入她的视线之中。
月色洒下,触手可及之处,一张浅蓝的绢帕被挂在枝丫之上。
那浅蓝绢帕上,还有宋宁宁一时心血绣上的梅花
那梅花绣的很是失败,魏娘却将其当做宝贝般,这么多年,竟从未想过换一张。
宋宁宁心口升起股酸涩,可紧跟而来的,是滔天的怒火。
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要伤害她身边的人?
为什么总是要伤害爱她的人?
为什么总是要剥夺她得来不易的温暖?
宋宁宁将那绢帕取下,死死握在手中。
几乎咬牙切齿道:“怎么还不出来?既然做到这个地步了,还当什么缩头乌龟?”
可回应她的只有萧瑟的夜风,还有间或露出些许声响的虫鸣。
宋宁宁眉头紧锁,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可很快,她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