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了多年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应该庆幸或者欣喜才对。
她没有。
她甚至连那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强迫自己睡过去的都忘了,只记得心脏跳的猛烈,几乎要从口中跃出。
“有人在南宜见到他,就在今年。”
那是一张拉伸严重的图片,甚至因为转载多次,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但边角那个人,一定是她的父亲。
就算被头发遮盖住大部分脸,就算只有一个佝偻着背的身影,她也能笃定。
而南宜,温嘉宁也知道这个地方。
边境城市,常年四季如春,风景秀丽,却是较为危险的灰色地区,人口拐卖这类行径几乎都是从那经过。
只要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是好的,无端的恐惧如同潮水,汹涌的拍打着。
少年就这样看着,面前人的神色几经变化,不是没有想过,要等成功找到温成国后,再告知温嘉宁。
他没有这么做。
这种行为太自私了,为了所谓的万全,让苦苦等待的人,再守着无望度过好几个日夜。
带着极端自我掌控,居高临下的傲慢行为。
不过谢行瑜自认为,他也并不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从卑劣方面想,他需要一根可以牵住她的风筝线。
漂浮在空中,一阵风就能把她卷跑。
他总是在害怕,无端的恐惧如潮水,汹涌拍打着神经,他们之间的连接太少了,不足以维系一个敏感多疑的灵魂所需的爱。
“姐,你放心,既然人有线索了,找到就是迟早的事。”
只有生硬带上称谓,才能让心稍稍安放。
可姐姐很奇怪,太平静了,就好像早已知晓一般,她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接下来说她要去休息了。
“好。”她不悲不喜,只是点点头:“我有点累,小鱼,你也早点休息。”
温嘉宁站起身离开,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不对,不应该这样。
少年无措的看着背影消失在视线,独留他待在原地。
谢行瑜并不是一个直率的人,只有对十拿九稳的事,才敢做出行动,他呼吸逐渐加重,嗅到了危险信号。
姐姐……
明明表现出任何让她感觉不适的行为,为什么会着样呢,她不能这么对他。
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