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翻身上马,在亲卫营的护卫下,离开了喧嚣的大连城,踏上了通往奉国腹地的官道。
刚一踏上那宽阔笔直的道路,李倓便忍不住‘咦’了一声。
“四哥,这路便是水泥路?”
他低头看着路面,又抬头望向远方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平坦大道,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在福州,最好的官道也不过是黄土夯实,雨天泥泞,晴天扬尘。
又何曾见过这般坚硬如石、光洁平整的路?
李霖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过来人的了然:
“正是,在奉国境内,凡是要道、州府相连之路,皆是用的水泥浇灌成路,不仅平整,而且极其耐用,雨雪不侵。”
李倓听得似懂非懂,他忍不住催动马匹小跑了几步,感受着马蹄踏在路面上清脆而平稳的回响,兴奋地回头道:
“四哥!这路跑起来真快活!”
李彻看着少年眼中闪烁的光芒,嘴角微扬。
这就对了嘛,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活力。
三人并辔而行,亲卫营呈扇形护卫前后。
李倓的新奇感如同泉涌,一路上问题不断。
行不过半个时辰,前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城池的轮廓。
随着距离拉近,那城池的规模让李倓倒吸一口凉气。
“那。。。。。。那是何城?”李倓指着前方,声音有些发颤。
在他有限的认知里,福州城已是东南巨邑,城墙高厚,人口众多。
然而眼前这座城池,仅仅是远远望去,光是其城墙的高度就和福州相差不多。
更别提城墙上那密集的防御工事,以及城门口规模庞大的商队车马。
李霖勒住马,指着那巍峨的城池道:
“那是金州卫城,是一座新城,用来扼守海陆要冲,亦是拱卫大连港的屏障。”
“卫城?”李倓难以置信,“一个卫城,竟如此宏大坚固?”
“这规模若是放在中原,至少也是县城,甚至堪比一些次一点的州府治所了。”
在他的观念里,卫城是驻军之所,规模有限,岂能与州府大城相比?
李彻平静地解释:“金州临海,故而需坚城固垒,城墙皆以条石为基,外包巨砖,内填三合土,关键处还用了水泥浇筑加固。”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样的卫城,奉国境内不下二十座。”
“二十座?!”李倓失声惊呼,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一个金州卫城就如此骇人,二十座?
那奉国的国力。。。。。。他不敢细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随之而来的难以名状的敬畏。
再次看向李彻时,眼神变得复杂无比。
这位六皇兄,在这关外北地,究竟打造了一个怎样可怕的国度?
他们没有入城,而是沿着宽阔的官道从城外绕过。
即使如此,也能感受到这座军事重镇的磅礴气势。
道路上,除了他们这一行,更多的是各种车辆。
满载粮食、布匹、铁器的四轮大车,由两匹甚至四匹健壮的挽马拉着,在水泥路上跑得又快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