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予静默地听着。
从小和师父学习各种玄学技艺,他天生聪慧,过了一关又一关,很快超越所有师兄。
可是成年后才发现,情关比玄学更难过。
自负如顾近舟难过情关,乐天派顾楚帆也难过情关,他亦是。
他双手负于背后,道:“你回去吧。”
顾楚帆抬手按按额角,这位神仙表哥当真是难以理解。
大半夜把他叫出来,就为了问这?
他端详他,“哥,你是不是失恋了?我知道你玄术高超,但是你不谙世事,不懂感情很正常,没什么好丢人的。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放心,我会保密,谁都不说。”
沈天予静默许久,才堪堪开口,“我和她非正缘,强行在一起,会祸及她的家人。”
至于天有异象,不知是不是巧合?
顾楚帆面露难色,“你都觉得困扰,我肯定更没法解决了。”
他站起来,“要喝几杯吗?我回去取酒。”
修行原因,沈天予从未喝过那东西。
见他没反对,顾楚帆转身回家,取来几瓶酒,红酒、白酒、啤酒、威士忌。
将酒从袋中取出,放到玉石椅上,他取出杯子,问:“你要喝哪种?”
沈天予下颔指向白酒,“它吧。”
因为他喜欢白色。
顾楚帆用水晶高脚杯倒出半杯白酒,递给他。
沈天予接过,放到唇边闻了闻,一股辛辣之气,算不上多好闻。
他屏住呼吸,将半杯酒一口气全喝光了。
那酒辛辣呛喉,难喝得很,他不知世人为什么都爱喝这东西?
太难喝了,入口火辣辣的,从嘴到腹全是火辣一片。
顾楚帆吓了一跳,“哥,白酒不是那么喝的,得小口小口地抿。你这么喝,会醉的。”
没过多久,沈天予醉意上涌,头晕目眩。
他抬手按了按额角道:“我回去睡了。”
顾楚帆哭笑不得。
果然是神仙哥哥,好任性,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沈天予抬脚朝前走,人醉了,身形却不乱,仍走得笔直端正。
顾楚帆望着他的背影,见他不像醉酒的模样,夸赞道:“哥,你好酒量,喝这么多居然还没醉,回去记得多喝水。”
沈天予淡淡应了一声。
朝自己家走去,可是视线是模糊的,意识是晕的,分不清哪是自己的家。
他一个劲地往前走,往前走,缩地成寸,走得飞快。
等他发现不对劲时,人已经疾行到了元瑾之家的大院前。
脚一抬,他跨进了大院中。
他仍然往前走。
即使醉了,他这等身手仍无人能拦。
他轻而易举地进入元瑾之的家,接着打开了她的家门。
上楼来到她的闺房,推开房门,室内一片漆黑。
有人闯入,食猿雕瞬间警醒,但发现是沈天予,它又老实地缩回去,继续睡觉。
沈天予径直走到床前,身子一倾,躺到床上,躺到元瑾之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