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认为三千人,足以横扫那一支晋阳军!
女帝的视线顺着林昭雪的指尖在地图上移动,眼中闪过一丝犹疑。
“昭雪,你是说放弃上京坚城之利,要在朱雀门外野战?”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甚至于有些疯狂的战术。
“坚城自要固守!”
林昭雪挺直腰背,手按剑柄,朗声说道:
“请陛下令北衙、南衙诸军严守上京城便可。”
“我镇北军将士,纵马疆场,不惧任何敌人!反观叛军远来疲惫,看似两万,实乃乌合。”
“城外野战,正是以精锐击其疲弱、动摇军心之良机!”
“末将此去,若不能胜,定血染黄沙,死战不退!”
她眼中那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然,令人动容。
楚奕心知此刻女帝需要强有力的信心支撑,他踏步上前,声音沉稳而有力:
“镇北侯勇略兼备,其策甚善!”
“陛下,臣仔细观之,那叛军虽看似声势汹汹,实则不过是外强中干的草虫螳螂。”
“他们妄想用区区螳臂,来撼动上京这座擎天白玉柱,何其愚蠢!何其不自量力!”
“彼等有十项必败之因由,而我军,则有十项必胜之依仗,根本不足虑也。”
他朗朗之声在御书房内回荡,充满了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这“十败十胜”之论,瞬间点燃了女帝的兴趣。
她身体不易察觉地微微前倾,那双深邃的凤眸锐利地落在楚奕身上,透着一种探究与期待:
“奉孝,你来说说何为十败十胜?”
林昭雪也是颇为好奇的看向自家夫君,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来,多出了几分期待。
楚奕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将胸中韬略倾泻而出,却更加凝练。
“叛军首逆,行篡逆之实,师出无名,失道寡助,此其一败也!”
“然陛下承天命,御宇内,抚百姓,守社稷,顺天应人,得道多助,此一胜也!”
“叛军虽有两万之众,然观其组成,或地方戍卒、流民、山匪杂凑而成,未经整训,号令不一,如群羊驱虎,此其二败也!”
“反观我镇北军三千铁骑,百战余生,威震北境,锋镝所指,胡虏授首。”
“更有北衙禁军两万,天子亲卫,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拱卫京师,随时策应。”
“此精锐之师对上疲敝乌合,岂非二胜也?”
萧隐若坐在轮椅上,听着楚奕的声音激昂如擂鼓,震撼人心,那冰冷的眼神逐渐融化。
最后,她看着那个气势如虹,尽显大好男儿气象的年轻下属,忍不住轻轻咬住了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