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加重了“重礼”二字,语含深意。
“嗯?”
林昭雪的视线落在那玉镯上,几乎是瞬间,她清澈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其强烈的不舒服。
但她很快就压下了那股异样的情绪,随即坦然大方的说道:
“萧指挥使言重了,你帮了我家夫君那么多,区区一个镯子,权当谢意,就不需要什么回礼了。”
接着,她话锋一转,脚步不停,声音却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漠北风沙特有的凛冽:
“对了,萧指挥使博学多闻,不知可否知晓漠北母狼的规矩?”
萧隐若本就因为“夫君”二字感到不适,听到这话便又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问道:
“什么规矩?”
“敢叼我窝里肉的……”
话音未落。
林昭雪向侧前方一踢,脚尖精准踢中一块碎石子。
“咻”的一声轻啸。
那一粒石子便如一枚激射而出的铁弹,狠狠嵌入不远处一棵碗口粗的古树树干之中。
破坏力,惊人!
“剥下来的皮,正好垫狼崽的窝。”
那潜藏的、血淋淋的警告,却比怒吼更加摄人。
“哈哈哈哈……”
萧隐若突然放声笑了起来,眼神却是锐利如鹰隼,透着浓浓压迫感。
“巧了,本官从很早之前就养了一头狼崽子。”
她笑声渐歇,盯着林昭雪英挺的侧脸,一字一句地问。
“你知道,本官给它取名叫什么吗?”
林昭雪微微侧过头,斜睨了萧隐若一眼,带着一股绝对的漠然。
“抱歉,本将没兴趣知道。”
她挺直腰背,昂首望向前方宏大的宫门,语气中又一次充满了舍我其谁的自信与傲然。
“本将只知道,此战过后,凭我所立军功,这爵位怎么说也得往上推个两阶。”
“下次见面……”
她那张英气勃发的脸庞上,带着一股毋庸置疑的锋芒。
“萧指挥使,你得喊我一声——郡公!”
郡公?
萧隐若像是听到了一个什么笑话。
她的目光漫不经心般扫过重重宫阙,嘴角那丝冰冷的弧度,勾起一丝讥诮。
“郡公,只是见本官的门槛罢了。”
“不过,本官还是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