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拓吁被战马巨大的身影笼罩,也被无力的恐惧笼罩。他想逃跑,却被倒地的亲卫们挡住了去路。
没等乌拓吁做出反应,战马落地,砸在盾牌组成了盾阵上。
“轰——”一声巨响,整个山坡为之一震。
盾牌下的几个匈奴人被撞得口吐鲜血,更有两人直接被压成了肉酱,血肉模糊。
乌拓吁也受了重伤,身体被几个亲卫挤住,一条腿被压断了。战马从他身上滚了过去,险些将他的内脏全挤出来,眼睛因为充血,视线变得模糊,所有的景色都变成了血红色。耳畔雷鸣,久久不息。
“想杀我?嘿嘿,你还差点。”一个声音在他面前响起。
乌拓吁瞬间僵住了。
他知道这是谁,他也知道自己中计了。
赵延年准备了这么多,就是冲着他来的。为了让他靠得近一点,赵延年甚至装作气力不济,故意放过了那几个想救人的匈奴人。
“你……”乌拓吁想说几句话,却被血堵住了咽喉,什么也说不出来。
赵延年也没给乌拓吁说话的机会,伸手揪住他的头发,一刀砍下了他的髡头,随即又看了一眼乌拓吁的战旗,一脚踹倒旗杆,扯下了上面的羊皮战旗。
几十个匈奴人围成一圈,看着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们被凌空飞至的战马惊呆了。
还有这种战法?
赵延年看了他们一眼,用战旗包裹着乌拓吁的首级,快步跑下山坡,跳上一匹空鞍战马,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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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匈奴人才反应过来,互相看看。
“追不追?”有人问。
却没人回答。
乌拓吁被赵延年杀了,割走了脑袋,扯走了战旗,现在没人下令,也没人敢自己去追赵延年。
过了一会儿,有人吹响了号角,通报了乌拓吁阵亡的消息。
正在行军的匈奴人听到号角声,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号角声的方向。
乌拓吁阵亡了?
小小的黄羊坡,能有几个汉军,怎么可能杀死乌拓吁?
——
右贤王坐在地上,抬起头,看向西面的地平线。
烟尘渐息,乌拓吁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在离战场只有咫尺之遥的时候,乌拓吁停下了,不再前进。
他想干什么?
右贤王无力再想。他受了伤,中了汉军一矛,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再也无法起身。鲜血正从伤口里涌出来,力气也迅速消散。
他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睁开。
精心谋划的一战,最后是个结果,他很无奈,又很坦然。
他尽力了。
战场渐渐平静下来,喊杀声、号角声也渐渐消失了,只剩下一声又一声的战鼓声还在响着。
最后的胜利属于汉军。
乌拓吁,你是匈奴的罪人。将来到了龙城,我看你如何向历代单于交待。
就在右贤王叹息的时候,有马蹄声响起,在他面前停住。有人跳下马,蹲在他的面前。
“嘿,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