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一打开,“弑君者雷文”的咆哮声便扑面而来,愈发宏大,宛若军鼓,又似雷啸!鼓噪的让人耳膜都要炸裂。这种惊天动地的声音,别说王权高庭了,恐怕整个?耐加尔城都该知道了。当雷文左脚踏出门槛的那一刻,一
声“放箭”的厉喝骤然响起。可雷文却置若罔闻,依旧挺身走出屋内。
因为他知道,他现在绝对死不了。如果他没有活着走出这间屋子。。。。。。没有活着走出王权高庭。。。。。。没有活着走出?耐加尔城!那“弑君者雷文”这五个字马上就会失去意义和该有的分量。天下所有人都会将目光重新聚焦在最大的
利益既得者身上。国王哈布斯死后,谁受益最大,谁的嫌疑也就越大。
正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所以雷文毫不在乎。
砰砰砰一
无数箭射中雷文身边的石墙上,发出刺耳又密集的声响。这声音,就像用钢钉刺入金丝楠木一样清脆而炸裂。
雷文扭头看去,不免又是一叹。庇勒那不足一米的身子,已经被射成了刺猬,死死的钉在石墙之上。
这就是政治的残酷。哈布斯说的对,“权力的争斗”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零和博弈。一旦参与,深陷旋涡,死个人跟死个蚂蚁没什么两样。更可怕的,是多少人到最后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就好比莫利尼尔行省的伯爵康拉德一样,他恐怕到死都认为真的是哈布斯派出无名者收割了他的性命。但实际上,却是雷文暗中派出的人栽赃嫁祸罢了。
又譬如诺德行省希波克郡的神官马兰托什一样,他恐怕到死都以为只是泰隆与海德发疯,想要屠戮一整个希波克郡罢了。但实际上,背后却是光明教廷的“当诛”默许。
又宛如此时的庇勒,他一辈子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在王宫内服侍着国王哈布斯。每日以侏儒和小丑的戏法拼命搏诸君一乐。他做错了什么??他什么也没有做错。唯一做错的,就是不该与哈布斯结识,不该卷入权力与政治
的风暴。到头来落了个万箭穿身的下场。
他如此,多尔顿亦如此。
一个国家,无论大小,一旦“政治”这个压舱石不稳,轻则经济崩溃,平民受苦。重则国家震荡,伏尸百万。
正所谓?一
“一朝天子一朝臣”。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雷文伸手一摄,将庇勒的戒指放入怀中。迎着数万士卒吃人的目光,咆哮的吼声,缓缓朝着王宫外走去。这些人不停的将手中武器举起又收回,每当举起时,就会高声喊上一句“弑君者雷文”!每当收回时,又会让武器与盾牌
击打,发出刺耳的金戈交击之音。宛若晨钟暮鼓,震荡神魂。
不过当雷文走过时,这些士卒又会自动退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来。
来到王权高庭外,雷文目光扫动,很快便发现了被缴了武器,跪在地上的埃里克与林克两人。一旦雷文敢从屋内跑出来,那他俩就会立刻丧命。埃里克与林克,一个五阶,一个三阶,实力不俗,但碍于雷文只身一人进了大
殿,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乖乖投降。
“放了他们。”
塞拉菲奴看到雷文,嘴角露出难掩的笑容,大手一挥道。他的身边,还站着脸色难看的首相??汉密尔顿。哦,不。已经是前首相了。恐怕他也被塞拉菲奴一并算计了。被蒙在鼓中。还有一人,正是新派一脉的奥柯刘斯。
至于威图司,则不见踪影。
塞拉菲奴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隐晦的得意。随着他的下令,埃里克与林克立刻被卸掉手上的封魔钢。两人起身,急忙来到雷文身边,焦急问道:“家主没事吧?”
雷文摇了摇头,随后看向塞拉菲奴,“你赢了。”“不过我还需要在王都内处理一些事情,三日后再见吧。”
塞拉菲奴点了点头。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稳步进行。塞拉菲奴也不急于这一会儿了。“没问题。”他知道雷文要干什么。
“好了??”塞拉菲奴突然高举右拳,大吼一声。“弑君者雷文”的嘶吼声逐渐衰弱下来。近30万士卒缓缓停止呐喊。
说实话,以雷文的实力,足以灭掉塞拉菲奴几人。可杀了他们之后,埃里克怎么办?林克怎么办?托尔怎么办?白他们怎么办?难道要为了一个塞拉菲奴,死掉这么多亲人吗?
再者说,杀掉塞拉菲奴也无用,结局注定不会改变。雷文这个弑君者,一辈子也别想成为凯恩斯帝国的新王。何况还有阵法和几十万铠甲坚固与武器锋锐的士卒,如果雷文跑不掉,最终还是会被活活耗死在王都内。
一切都没有意义。
塞拉菲奴走了,30万士卒也跟着有条不紊的离去。很快,王权高庭的广场上,便只剩下了雷文、埃里克、林克等3人。
三人纷纷骑上塞拉菲奴留下的战马,面面相视,这一幕,像极了当年三人在雄鹰领老城堡时的场景。只不过当时还有高尔。彼时雷文还没开始修炼,而血腥高地的马贼安德森受了海德之命,前来劫掠雄鹰领与刺杀雷文。一晃
眼,兜兜转转近20年过去了,今日三人竟又一次并肩而战。”他妈了个巴子的。。。。。。”雷文低低咒骂一句。随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