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过来!”
“是!”
随着一阵锁链声响起,郑书旗被两名壮汉拖出了牢房来到行刑室。
一炷香之前,萧思礼从于则成处得知,富安仓仓曹王璃就是那个接应宋国秘谍的中年人。
面对这一结果,让萧思礼惊诧不已,可惊诧过后也让他对消息的真假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他虽然不能将王璃的过往履历倒背如流,但是作为酒坊的“合作伙伴”,对方的一些基本信息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首先能确认的是,王璃生在大辽,家中父母长辈也是世世代代的大辽人。再加上身处大后方的原因,对方完全没有理由,或者说没有必要投靠南边的宋国。
这样的选择,不仅不会给对方带来好处,反而会有灭族的风险。
其次,就是王璃的个人原因。此人这么多年得不到升迁提拔,完全是因为其人蠢笨,脑子慢不说,嘴还不够甜。
就这么一个人,哪怕有心背叛大辽转投宋国,宋国的皇城司也得肯收留才行啊。
综上所述,要说王璃已经背叛了大辽,还是宋国的卧底,那是萧思礼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可面对于则成信誓旦旦的保证,再加上亲眼看过了王璃的长相以后,萧思礼又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万一王璃这厮是装的呢?万一是近期才被收买的呢?
正因为有了这个心思,萧思礼也只能让见过中年人一面的郑书旗来辨认其中真假了。
等郑书旗被两名壮汉架进行刑室,萧思礼就指着地上的尸体。
“郑书旗,去看看,认不认识此人。”
郑书旗点了下头,就被壮汉一左一右的架到尸体旁边。
他先从上面看了眼尸体的长相,又让人架着自己,围着尸体绕了两圈,好一番忙碌下来也没个结果。
萧思礼见对方迟迟不下判断,就不耐烦的问道:“如何了?到底认不认识?”
郑书旗连忙回答:“回大老爷的话,我见那人的时候正值天黑,只是在他转头的时候,借着月光才看清了那人的侧脸。”
说完,他就让汉子把自己架到尸体的侧面,并且还要将自己放下。他要趴在地上,仔细看一眼尸体的侧脸。
汉子照做以后,郑书旗就趴在地上,皱着眉仔细观察尸体的侧面相貌。
在场众人谁都没注意到,此时的郑书旗,尸体的脑袋,还有站在萧思礼身侧的张义,正好呈一条直线。
郑书旗借着观察尸体的同时,就用余光打量不远处的张义,发现对方此时已经低下头,用手在挠自己的额头。
他在得到这一暗号后,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叫两个汉子把自己重新扶起来。
待来到萧思礼面前,郑书旗才躬了下身,轻声说道:“大老爷,小人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死者就是那晚与我接触的那个人。”
“此话当真?”
萧思礼闻言,双眼一眯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