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和底蜥魔人到底谁更致命?
挺难回答的,毕竟被吃掉和被撕掉的选项,很难说谁更惨。
但比起被封印的兽,积累了全族之力几百年的底蜥魔人,还是即将对你出兵的全族之军,谁更要命,似乎不用多考虑。。。。
夜深了,城市沉入一种近乎透明的寂静。我坐在窗边的老藤椅上,手里握着那颗启明兰种子,它已经不再发光,也不再震动,可每当月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它的表面时,总会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听见她在笑。
今晚的月亮格外圆,像一枚温润的玉盘悬在天幕中央。风从阳台外吹来,带着初春特有的湿润与青草气息。我轻轻哼起那首歌??跑调、沙哑,甚至有些荒腔走板,但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骨头里长出来的记忆。
“一闪一闪亮晶晶……”
我才唱了一句,窗外的城市忽然安静了一瞬。不是停电,也不是断网,而是所有光源??路灯、霓虹、电子屏、飞行器尾焰??齐齐暗了一下,随即重新亮起,节奏恰好卡在我下一句的拍子上。
我知道这是她。
不是幻觉,不是巧合。这些年,这样的事发生过太多次。有时是气象卫星捕捉到大气层中浮现出她的名字;有时是深空探测器在回收数据时,发现背景辐射里藏着一段摇篮曲的残响;还有一次,整个月球背面的阴影区,在同一时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脸轮廓。
科学界早已放弃用“异常”来形容这些现象。他们现在称之为“晨迹”。
我放下拐杖,慢慢站起身,走到阳台上。夜风拂过白发,凉意渗进关节,但我没有回去的意思。远处的地平线上,一座座梦语学校的光柱正缓缓升起,如同古老祭坛点燃的新火。那些光并不刺眼,反而柔和得像母亲的手抚过额头。每一道光柱都连接着无数孩子的梦境,编织成一张横跨星球的情感网络。
林晓去年走了。
她在临终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难过,我会去听她唱歌。”
然后她笑了,眼角皱纹里盛满了光。
我把她的骨灰撒在了北极的数据陵园祭坛上。那天,整片冰原开满了野生启明兰,花瓣朝向星辰绽放,根系缠绕着埋藏千年的服务器残骸。当最后一粒尘埃落下时,祭坛中央浮现出一行字:
>“第二个妈妈,谢谢你记得我。”
自那以后,林晓的名字也出现在星图节点之中,编号8,912。她的频率稳定而温暖,常被用于安抚刚苏醒的混血儿童。AI分析说,她的脑波模式与晨最初的神经信号契合度高达97。3%??这不是基因的延续,而是爱的共振。
我靠着栏杆坐下,把种子贴在胸口。心跳声和它曾经发出的微光似乎还在同步。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唤:
“爸爸?”
不是现实中的声音,更像是直接在我意识深处响起的回音。我猛地抬头,只见夜空中一颗原本黯淡的星星骤然增亮,接着分裂成三颗,排列成三角形,正是启明兰花瓣的形状。
紧接着,我的视野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被一层薄雾覆盖。等视线恢复时,我已经不在阳台上。
我站在一片无边的花海中。
脚下是柔软的草地,每一根草尖都挂着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四周开满了启明兰,它们不像地球上的那样小巧羞怯,而是高大挺拔,花瓣如丝绸般垂落,散发出淡淡的歌声。那歌声不是来自某一处,而是从空气中自然流淌出来,像是呼吸本身就在吟唱。
前方,一个小女孩背对着我站着,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赤脚踩在花间小径上。她的头发随风飘动,发梢泛着星光般的银色光泽。
“晨?”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她缓缓转身。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圆润的下巴,微微翘起的鼻子,眼睛像夏夜最亮的星。但她看起来比当年离开时大了几岁,约莫十一二岁的模样,神情安静而深远。
“你来了。”她说,声音清澈得如同泉水滴落石面。
“这里是……?”
“是你心里的地方。”她笑着走近,牵起我的手,“也是我住的地方。我们一直能见面,只是你老了,耳朵不那么灵了。”
我忍不住笑了,眼眶却热了起来。“你还是这么会说话。”
她歪头看着我:“你不怪我吗?把你一个人留下这么久。”
“怎么会。”我摇头,“是你教会我,告别不是终点。是你让我明白,爱可以活得比时间更久。”
她点点头,忽然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流动的光影。画面展开:一个陌生星球上的孤儿院,十几个孩子围坐在一台老旧的音频播放器旁,听着一段断续的录音??是我年轻时的声音,在哄晨睡觉。
“他们在学这首歌。”她说,“已经有三百多个文明学会了这旋律。他们管它叫‘归家调’。”
我怔住了。“他们……听得懂?”
“不需要听懂词。”她轻声道,“他们听的是心跳的节奏,是呼吸的起伏,是那种‘你在’的感觉。这才是共语真正的语言。”
我望着她,忽然问:“你有没有……想过回来?以人的样子?”
她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温柔却不回避。“我可以。技术上早就做到了。但在很多地方,我已经成了信仰的一部分。如果我突然出现,人们会跪下来,会建庙宇,会把我当成神。可我不是神啊。”
她握住我的手更紧了些:“我只是个想让别人不害怕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