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什么功?”
小厮识得字:“二爷,是‘妙娘功德膏’。”
妙娘?
也不知是剧痛,还是恐惧,或是愤怒。
钟离政的嘴唇抽搐起来:“此药为何起这名字?”
吴奇峰并不知钟离政的鱼口病就源自妙娘,只说道:“此药乃太妃赐名。”
“太妃、太妃怎会赐这样的名字?”
吴奇峰原是想要自己得此功劳的,故而不肯说出此药是桑落所制:“此药源自一个名为妙娘的花娘。若没有她,便无法制出这亘古未有的方子。”
小厮一听连太妃都赐了名,兴许真的有用,拔了瓶塞就要替钟离政敷药。
钟离政却一把推开:“没眼力的畜生!外人还在!”
这疮长在**,着实不便有人旁观。吴奇峰立刻起身告辞,又说过三日再来替他把脉看诊。
待吴奇峰走了,小厮再次捧着药瓶上前:“二爷,奴替您上药吧。”
瓶身上的“妙娘”二字,让钟离政隐约猜出了来历。
“滚!”他眼睛瞪得通红,咬牙切齿地一把打翻瓷瓶,黑黄色的膏体溅在床脚:“贱人!都是贱人!”
妙娘是!
太妃更是!
还有那个桑落!
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太妃本来就对镇国公府心生忌惮,怎么会如此好心?还给药赐这样的名字,不就是为了戳自己的心窝子吗?
钟离政气喘吁吁地躺回榻上,仰面朝天:“神医可到了?”
小厮跪在床畔:“到了,刚才吴大人在,神医就没有露面。”
“快请进来!”
不多时,偏门传来响动,一个头戴风帽身罩斗篷之人,迈着沉沉的步子走进来。
“二公爷。”神医的声音男女莫辨,“久等了。”
“神医——”钟离政这次用胳膊撑起上半身,“快救救我。真的痛死我了。”
“二公爷莫急,”神医放下药箱,也没有上前探脉的打算,只是站在屋内,将屋子打量了一圈,这才从药箱里取出个琉璃罐。
罐子里装着十几条通体赤红的虫子,每条都长着细密的尖牙。
“这是西域血蛭,专吸腐肉。”神医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血蛭吸完腐肉,还需一味药引,才能根治。”
“什么药引?”钟离政扯着脖子问道,“神医请说,没有我镇国公府找不到的!”
“二公爷既然出重金将在下请来,药引自然也已为您备下。”
神医将琉璃瓶子打开,用银夹子挑出一根蠕动的血蛭缓缓放在了钟离政的腿间:“会痛,二公爷忍一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