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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章 漩涡(第1页)

江畋就这么看着,这些冲进来的狱卒,在十分夸张的大呼小叫声中,手忙脚乱的费力解开,一重重锁链和沉重的禁锢铁具;七手八脚的将命不久矣的少年人,抬架起来转移到外间更加空旷的公房之中。

与此同时,疑似医者的老者,连同背着药箱的年轻跟班;也脚步匆匆的被唤了进来,在这些狱卒催促下,又是施针、又是灌药、又是外敷和推拿;满头大汗的折腾了老半天之后,这才谨慎的露出遗憾。

“怕是……。……”“怕是什么!”一个断然的呵斥声,随着再度推门涌进来的一群人中,身份最高的矮胖青袍官员,回荡在囚牢的大公房中。“这可是十恶大逆的钦犯,在御前观览中,犯下大不韪之事的逆贼!”

“更牵连到都邑中,好些名门显贵的惨事,奉新党人的定罪和追索;就连大内的天家,都为此下了口谕;若无朝堂上的裁断,大三司的联席会审,怎敢随随便便的死在大理狱中!真是天杀的狗奴们!”

“看看你们做的什么好事?怎么让他变成这副模样!快快老实交代,之前谁人进来过了,或是送进来什么什物?还有谁,与他说过什么?若不能说清楚其中的干洗,就让监内所有人与他一般等死吧?”

听到这些话,公房中的这些狱卒不由面如土色,同时将目光望向一名,黑衣红边的中年狱吏;他不禁脸色微变的张口辩解:“看某作甚,这是上官交代的重大干系,平日里莫说接触,连话都未传过!”

“所有的饮食用度,也是内外班的诸位,逐一检验、亲口尝用啊!便如某家亦是不得其法,除了日常监督手下呈递食水,就再未曾见过他人入内了。。。。。。难道是,有人疏怠了日常的供给,令其逐渐绝食?”

“石医士!”然后,中年狱吏转向现场,唯一还在忙碌的老医者喊道:“你可曾检查出什么状况?可有中毒或是急病症状否,快说啊!”听到他的催促和叫喊,老医者头上汗水直冒:“仓促之下怎么查!”

“不用查了,快让开!”这时,原本被紧闭起来的公房大门,再度被人粗暴的轰然撞开;一名身形粗壮的将校,带着一行半身扎甲,幞头灰衫的武吏;像是人墙一般的将这些狱卒,狱吏,强行排开两边。

露出横倒在长案上,生死不知的少年人;紧接着,在扑面而来的冷风和雨丝中,一个披着湿漉漉大氅,身形消瘦面容深刻的绯衣官员,在几名褐衣白胯的吏员,亲随的簇拥下;大步流星的踏入公房中。

“少卿!”“上官!”“大人!”“左监?”公房内的众人,不由争相低俯下腰身,叉手做礼道:身为此处监管却被挤到异变的青袍官员,则是脸色晦暗难看。就见绯衣官员身边的一名长吏,不由分说的道:

“石老倌,还不快让开,就你这点投散置的本事,顶得上什么用处?左监已请来了医官局的坐堂。。。。。。”随着他的话语,另一名披着雨布的身影,被引入公房之中;眼疾手快展开一副硕大药箱和多层器械。

在长案上摆弄了好一阵子后,这名医官才脸色郑重的说道:“启禀左监,这是内在的衰竭之症,兴许外在看不出来,但已持续了好些日子了;尤其是拷问的伤势,至今未曾恢复,当下只是无以维系。”

“该杀的狗才!”左监不由重重拧起眉毛,又恨恨松开变得面无表情:“真的就没有一点法子了么?”医官却摇摇头道,“恕难从命,此子内在积累伤势过甚,又缺少饮食调养和恢复,全靠一口气撑着。”

“那么,我只要他再坚持几日,不要直接死在大理狱内就好。。。。。。”左监立刻打断他,目光灼灼的瞪视道:“却不知,苏医官可否想些法子?”苏医官闻言犹豫了下才道:“此乃重大干系,实在别无把握。”

“那就是还有一些可能性了。”这时,左右人等都被屏退,只剩下年轻的左监,再度追问道:“却不知,来自我身后的本家人情,还有留都大理寺上下的感谢;可否令苏医官,姑且大胆放手而为一二?”

“那就,只有用特殊的虎狼药,姑且激活他体内残余的生机,再用上好的补药勉强维持住,他体内的伤势不再恶化;大抵可再坚持半月之数,但一定要令其保持清醒,不然,这口气散了就挽回不来。”

“心气?我晓得了。”左监却是露出几分凝重,又有一丝讥嘲稍闪即逝:“我会将刑部司的那位请过来,好好吊着他的心思。。。。。。在此期间,就请苏医官多多用心;稍后此番出诊的酬谢,会专门送抵府上。”

然而,当他重新招来几名长吏和亲随,交代完后续的事宜;却冷不防雨幕绵连的外间,传来呵斥和叫喊声;防阖武吏们把守的公房外门,以及连接的廊道;再度被人闯开,将那名领头将弁逼退进来。

“都出了这般的大事了,左监还想藏着?”一名身披大氅朱袍,头戴獬豸冠,面目狭长的官员,再度带着一身淋雨的湿气,强行闯入这处清空的公房中。“你只是暂代少卿事,又不是真的做了少卿。”

“怎就敢将这件事情,遮掩下来?难不成大三司会审的关键重犯,就成了你大理寺的一家之言了。”随着来人的话语,身穿闪亮鱼鳞甲与丸盔的卫士;毫不客气的涌入公房内,驱逐并取代了原本的防阖。

“宪台,断无此事!只是事发突然,内部略有些纷扰,需得整治;还未及上报而已。”而辰左监见状脸色微微一变,却是忍气吞声微微拱手道:同时在心中暗骂,这大理狱内显然有对方的眼线和耳目:

但是邓宪台身为巡城镇管的监察御史;不但在官位和品阶上高于他,就连具体的职分上,也是天然压过他一头的。他根本无法具体追究此事,而只能在事后慢慢的盘查,将这个潜在的隐患清理出去。

“辰左监,莫要多想其他了,此间牵扯太大;不是你我可以担待的得住。”然而,邓宪台目光闪烁之间,却像是猜到了他心思一般:“如若我所料不差,刑部司四象队的人,也在赶来接手的路途中了。”

“此外,还有留司的都将,本府的法曹和别驾,都会前来作为见证;还请看好你大理寺的部属,千万不要再使人心生侥幸,妄图做些画蛇添足的勾当,那就不是一点身家前程的干系,而是滔天大祸。”

随着他的话语,那些被驱逐到别室,变相看管起来的狱卒,狱吏们,也在短促的嘈杂和叫嚣声中;被外来的这些卫士,逐一的逮捕和压制;并给他们带上了囚徒才有的专用箍具,还有人监押以防自戕。

然后,才被一个个分别押解到,正坐在公房内的邓宪台面前;在握持刀枪的隐隐威逼之下,逐一供述他们各自的见闻和行迹;并且记录下来与他人进行交叉对照,少有差池和悖逆处,就会遭到大风车。

轻者抽打的鼻青脸肿,重者口齿随着血水乱飞;而正好当值大理寺院本衙,主管此处的辰左监,却面皮微微抽动望着这一切。只是当他实在忍不住城府,想要有所质疑和争辩时,却被邓宪台顶了回去。

因此,这一个豪雨之夜,对身处大理狱此间的众人,竟然是如此的漫长和充满煎熬;直到紧闭的公房大门,不知第几次被人大开。出现的却不是传话或是复命的卫士,而是一位棕色纱衣平冠的小黄门。

只见他在两名披甲卫士的引领下,对着气氛压抑的公房内,为首的辰左监和宪台,微微的颔首致意;用一种尖柔的声线通报到:“曹监院到。”随后,一名浅紫绫衣,须发半灰,手持拂尘的宦官踏入。

“诸位官人且安,无须多扰。”紫衣灰发的宦官,轻轻摆动手中拂尘道:“杂家前来别无他事,只是奉贵人之命,带来两位侍奉内苑的太医,以备不虞;贵人有所交代,若事有难为,那就先令其清醒。”

然而在片刻之后;原本用来保管重犯的狱吏监舍内;却响起出了尖锐的暴鸣声:“人呢?”“老大一个人儿呢?”“到哪儿去了。”“莫不是凭空飞了吧!”而在原本放置垂危少年的床榻上,已是空空如也。

而原本负责照看和监管的苏医官,还有打下手的狱医石老倌;却是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下一刻,大理狱所在的建筑群,像是炸了窝一般;骤然从中奔走出成群持灯举伞的人流四散开来。

在一声声响锣的召唤和传令之下,迅速扩散到了大理寺的其他附属建筑中,将其逐一的点亮变的灯火通明起来;而在灯火闪烁的反中,除了游动搜索的甲胄之外;还有轻捷腾跃在房顶、屋脊上的诸多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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