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颂亦的指尖在杯壁留下薄雾,声线比奶沫更柔软:“三分糖,你喜欢的温度。”
南宫卿儿捧着牛奶蜷进座椅,热度从指尖渗入心尖,像只被哄顺的猫,终于收起利爪。
银幕的光影在她眸中流转,映出三分无奈七分甜。
电影才播放了四分之一,她就如坐针毡:“我饿了,现在就去吃饭好不好?”声音里带着撒娇的尾音。
南宫盛正盯着荧幕上激烈的打斗场面,闻言挑眉:“爆米花都被你吃掉一半了。”他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再忍忍,等看完先。”
南宫卿儿冷着小脸,拍开他的手,从容地拆开湿巾擦拭手指。
许颂亦划开手机,锁屏的冷光映着他低垂的睫毛,“附近新开了家甜品坊,”喉结随着说话缓缓滑动,声音像是大提琴最低的那根弦在震颤,“要试试他们家的玫瑰马卡龙,还是你上次说想吃的草莓大福?”
“太甜了。。。”她指尖无意识绕着发尾打转,明明是不耐烦的动作,偏生透出几分慵懒的媚,“而且吃完甜点还怎么吃得下正餐。。。”
南宫盛突然凑近她耳边:“我们家卿儿的镜头什么时候到?”
“就。。。最后五分钟的炮灰角色,”她耳尖发烫,胡乱瞎编,“特别无聊的那种,连台词都没几句。。。”
许颂亦的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荧幕,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我倒觉得挺有意思的。”
银幕上正上演苏墨与秦越的第一次正面交锋,镜头语言凌厉充满张力。
南宫卿儿记得这场戏——她在片场观摩了整整一天,但此刻的大银幕效果更令她震撼。
她注意到许颂亦微微前倾的身体,他向来对刑侦题材感兴趣。
随着剧情推进,她出场的时间越来越近。
南宫卿儿不自觉地绷直了脊背,那种即将被"公开处刑"的羞耻感让她连脚趾都蜷缩起来,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大衣领子里。
“冷吗?”许颂亦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微微倾身过来。
南宫卿儿摇摇头,却把大衣裹得更紧了些。
影厅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哪里会冷——不过是紧张得手心冒汗,连睫毛都在轻轻颤抖。
想到待会儿大银幕上即将放映的画面,还是当着两个最熟悉她的人的面,她羞得几乎想化作一缕烟消散。
更致命的是,后续好几场都是她和贺时初之间令人窒息的暧昧戏码。
借位吻戏通过剪辑处理,在镜头里能以假乱真。
床戏中交缠的指尖特写,配合混响处理的喘息声,能拍出极具“限制级”张力的暧昧感。
首映礼那天,她甚至没等到自己的戏份就借口离开了。
南宫卿儿霍然起身,衣摆带起一阵冷风。
“去哪?”南宫盛长腿一伸,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慢慢看,我先去吃饭。”她语气硬邦邦的,转身就要从许颂亦那边绕过去。
许颂亦抬眸看她,眼底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顺势站了起来。
“走吧。”他嗓音低沉,指腹在她腕骨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像是安抚。
南宫盛见状,立刻也跟着起身,“欸欸——真不看了?”他伸手想拦,却被许颂亦一个眼神制止。
南宫卿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许颂亦跟在她身后,步伐不紧不慢,却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像是无声的纵容。
南宫盛站在原地,看了看空荡荡的影厅,又看了看两人离去的背影,最终叹了口气,快步追了上去。
“行行行,不看了,吃饭去!”他三两步赶上,伸手揉了揉南宫卿儿的发顶,语气无奈又宠溺,“小祖宗,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