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映秋得知胥富发要跟自己见面,拿起烟盒问道:“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双方走到这一步,见面是必须的,但目前还为时尚早。”
杨骁转动着手里的茶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已经让苏青禾那边,留意胥智晨的动向了,如果能找到人,并且把他盯上,那么我们手里的东西,就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到时候胥富发投鼠忌器,你那边再让水厂投产,他是绝对不敢搞小动作的!”
“双方对抗,最难的就在于起势,一旦我们这把火烧起来,他们再想扑灭就难了。”
夏映秋对于杨骁的说法深以为然:“那就按照你说的,晾着他们!我在来的路上,已经接到了工程队那边的电话,既然沙河吐的地块已经拿下来了,我准备让他们尽快入场,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夏叔,我建议再等等。”
杨骁思虑片刻,摇头道:“俗话说围师必阙,现在胥富发已经被咱们逼得走投无路,一心想要抱住他儿子,如果咱们这边动作太快,让他感觉到威胁,他肯定会把胥智晨送走,一旦没有了忌惮,他们必然全力反弹!我建议还是先把胥智晨找到,攥住他的命门!”
“也好,听你的!”
夏映秋微微点头,然后对着杨骁说道:“既然这边该忙的事情都忙完了,下午陪我出去走走吧,我准备到文殊寺上炷香!”
杨骁莞尔一笑:“夏叔,你还信这个?”
“怎么,你不信?”
夏映秋闲聊般的说道:“人有信仰是好事,能带你向善,下午可以跟我了解一下。”
“我信人该善良,但不信人会有恶报!向善与否,应该是人发自本心的想法,而不该受到信仰的约束,更不该将其归功于外物!”
杨骁兴致缺缺的说道:“就像我们走在路上,开车撞死了一只流浪猫,有人会去庙里捐香火、祈祷,买自己一份心安,而我更倾向于捐一笔钱到动物保护协会,让那些还活着的流浪动物受益!
至于报应,我始终认为,只有弱者才会依靠赌咒发愿,求神拜佛,等待所谓的天道惩罚恶人!而你既然能够不顾一切的回到敦煌,想要亲自打倒胥富发,更该拜的是自己!”
“上了年纪之后,我总在思考一个问题,人生何处才是归途!如今的我,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除了仇恨之外,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既然身外之物无从留恋,只能求一份心安当做归处。”
夏映秋轻呷茶水润了润喉咙:“你说得对,我去寺庙,的确不是多么虔诚,只是求一份宁静罢了!至于施舍一些香火钱,对我来说反倒不算什么。”
“夏叔,你的年纪也不算很大,但许多时候,给我的感觉都有些过于老成了。”
杨骁最近跟夏映秋混得越来越熟,笑呵呵的问道:“你就没想过,再找个另一半?以你的条件,哪怕娶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也很轻松。”
夏映秋一点兴趣没有地摇了摇头:“算了,我心里的那根弦,早就断了!一个活在过去的人,是看不到未来的,我可不想花钱娶一个女人,反倒要整天防备她!”
杨骁见夏映秋这么说,便没再多劝:“吃饭吧,下午我陪你去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