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日头将一地的血污晒的迅速蒸干,死不瞑目的头颅被高高悬挂在中军旗杆上,震、离、巽、艮四部的将领们傻傻地站着,看着。
整个中军营地里万籁俱寂,直到,入口处传来了嘈杂。
“是谁,敲响了镇南军集结的号鼓?曾建国你个软骨头的,就凭你,也敢让爷爷我回营……”
说话的声音在这人进来的瞬间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看着旗杆上挂着的滴血人头,揉了揉眼睛。
瞬间拔出了腰间的大刀:“直娘贼的,哪个敢到我镇南军中军来杀人?你们他妈的都是死的?”
随着来人的动作,他带进来的二十多个勇士齐刷刷地拔刀,瞬间背靠背,刀尖向外戒严中。
王源远远望着,一声不吭,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芒。
阚高义喊道:“付奎,吼什么?战王妃在此,还不来拜见!”
付奎转头,看到了中军大帐门帘被高高挑起,阚高义带着王爷的近卫队站在营帐门口,付奎眨了眨眼,收起了大刀,发问:
“王妃来了?发生了什么?那个曾建国,怎么人头离体了?
早说啊,若是王妃干的,我老付心里可太痛快了。早该如此了,只是王爷当初……
往后我老付可只听王妃的,起开,我要拜见王妃她老人家。”
魁梧健硕的将领一把扒拉开阚高义,没扒拉开,直接绕过,进门倒头就拜:“属下镇南军乾部统领付奎,拜见王妃。”
“王妃您老人家真是好样的!您怎么才来?早来几年,镇南军的那些好手还能多留下一些,唉!”
王源:……
老人家?
只见付奎认认真真地跪拜着,边跪拜边嘟囔,抬头看到王源的一瞬间所有情绪停滞在了脸上。
王源好笑的道:“付将军请起,本妃来迟了,让你们受苦了。”
付奎没想到镇南军的王妃居然是个这么年轻、瘦弱、过于白嫩的女子!
还是个一身男装打扮的女子。
脸皮抖了一下,就听到了王源清润的嗓音传出的话,本来大咧咧的付奎,一下子被王源轻声细语的一句话给说得红了眼圈。
鼻子一酸,本来想忍住的,可看着上首温和看着他的王妃,竟然没忍住抽泣起来:
“本将无能,说不过曾建国,也调不动太多的人,只能带着乾部游战在外,虽然保全了自己的乾部,却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昔日的同袍相继失踪……
付奎心里愧疚又无力,付奎不明白,我们好好的镇南军,王爷为什么要让曾建国来啊?
他没来时,我们都好好的,虽然穷点儿,但我们穷的开心,穷的团结,都是无父无母的同袍,谁也不嫌弃谁。
可他来了!说是奉了王爷的命过来接管镇南军,可他做的那都是人事?”
王源重重地叹了口气,站起身双手扶起付奎道:“将士们受委屈了,王爷远在北地,对这里的情况所知不多,若早知如此,必然不会这么做的!你们要相信王爷!”
紧接着又进来了三位将领,一个个的都气势汹汹的,王源一一看过去,付奎赶紧抹了一把脸,虎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