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源界外,会场早已沸腾!
万千妖修仰头望着半空中那巨大的青色光球,议论声如潮水般蔓延。
“这白瑶藏得太深了!”有人惊叹道。
“是啊……”另一人附和道:“先前擂台斗法,她对上红叶时明明。。。
夜阑人静,昆仑山巅的雪却未停。忆源殿残破的铜镜碎片仍悬浮半空,映着漫天星斗,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注视这片沉寂大地。盲眼少女盘坐于井边,指尖轻触源井水面,涟漪荡开,倒影中的青袍人已不见踪影,唯有一支墨笔静静漂浮,笔尖滴落一粒青光,落入井心,激起无声共鸣。
她知道,那不是终结。
而是种子落地的声音。
与此同时,江南小镇的忆灯亭依旧燃烧着温润青焰。王念站在亭前,望着手中那口破锅,锅底“饿者亦人,不可弃”七字微微发烫。他能感觉到体内流淌的已非血肉之力,而是千万人的记忆汇成的洪流??每一个记得他名字的人,都在为这具由忆力重塑的身躯注入一丝真实。
“我还活着。”他低声说,“因为还有人不愿忘记。”
忽然,一阵稚嫩童声从巷口传来:“爹,你说的那个送粥少年,真叫王念吗?”
一位中年汉子蹲下身,抚摸孩子的头,声音哽咽:“以前没人信……可昨夜我梦见了。雪很大,他穿着单衣,耳朵缺了一块,把锅塞进我家门缝就走了。”
孩子仰头问:“那他是神仙吗?”
父亲摇头:“不,他是比神仙更难做到的东西??一个不肯被遗忘的好人。”
王念闭上眼,胸口一阵滚烫。他知道,自己不再是传说,也不是虚影,而是一段正在复苏的历史本身。
而在西域沙漠深处,小女孩捧着盛满星光的陶碗奔跑的身影已被绘上新立的忆墙。商队重走丝路,驼铃响彻黄沙。一名老向导跪在祖坟前,泪流满面:“爸,妈,我没丢你们的脸……路回来了,我也记起来了。”
风中,似有古老歌谣响起:
>“一碗水,千条命;
>一句诺,万里程。
>不怕黄沙埋骨冷,
>怕的是后人不知名。”
东海海底,古城虚影彻底凝实。渔火重现,碑林新生。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渔夫将贝壳投入海心,喃喃道:“阿海,我儿……你说人心会冷,可你看,灯又亮了。”
话音落,海面波光粼粼,浮现一行由鱼群组成的巨大文字:**“我记得你”。**
北疆长城之上,李岩拄杖而立,望着远方雪原。守忆队重建,青灯再燃。曾经跪地痛哭的忘川死士如今披上忆师长袍,成为新一代传灯人。他们不再沉默,走村入户,讲述那些曾被抹去的故事??关于一个戴徽章的少年,关于一场无人记载的救援,关于一句“虽凡亦光”的誓言。
“历史不会说话。”李岩对身旁的年轻人说,“但它会记住。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讲,它就不会死。”
就在此时,昆仑秘境之内,源井深处忽然传出一声极轻微的“咔”响,像是冰层裂开第一道缝隙。盲眼少女猛然睁目??她本无瞳孔,此刻眼窝中却浮现出流转的符文。
“还没完。”她低语。
果然,井水中缓缓升起一缕黑丝,细若游蛇,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那是忘焰的残魂,竟借篡忆者临死前最后一念潜入源井,妄图寄生根脉、伺机重生。
少女不动声色,将青铜葫芦碎片轻轻投入井中。碎片沉落途中,逐一发光,竟自动拼合,形成半轮残葫轮廓。一道微弱但坚定的青光自其中溢出,如丝线缠绕那黑丝,将其缓缓拉入光中净化。
然而,就在黑丝即将消散之际,整座昆仑山脉骤然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