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医的医术,比从前精进了不少。
杜太医为季昭仪看过后,便来玉姣这回话:“娘娘,她的命暂时保住了,只不过她抱着必死的心,这药性很烈,就算保住了这条命,往后也会病弱多病,寿数难极常人。”
季昭仪醒来后,又来求见了玉姣。
“为什么……要救我?”季昭仪看向玉姣,眼神之中满是不解。
她犯下如此大错,便是凌迟处死,也是她的报应。
玉姣道:“我救你,不代表你做的事情是对的,也不代表,我原谅了你。”
说到这,她微微一顿,继续道:“算是谢你那日,警告拓跋恭不要冒犯我,也放过春枝吧。”
那日,拓跋恭是要处死春枝的。
是季昭仪拦住了拓跋恭。
“你虽有罪,但不至死,如今……你既已经自惩,这件事,本宫便不再追究了,下去吧,离开这,莫要让本宫再见到你了。”玉姣摆摆手。
她不杀她,但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季昭仪俯首,对着玉姣的方向,拜了又拜。
“多谢圣后,妾日后,定日为圣后祈福,盼圣后圣体安康。”
拓跋柔来使。
沈寒时也回了京,这一次,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虽不及年少之时,为爱之执拗,可也有陪伴之中,滋生的温情。
这一次,他没有再离开了,而是请旨,留在汴京城中。
他终于,可以直面那些求而不得的过去。
过去,那些深情的、遗憾的过去。没有人会忘记,也无法忘记。
但他和玉姣,都会面对、释然,然后怀揣着对彼此最好的祝福,勇敢地往前走。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希望,彼此都能得到幸福。
……
转眼过去。
便又是十数年。
萧宁远和玉姣,立在宣文殿的花厅外面,先是听到朗朗读书声。
走近了,便能瞧见。
数个少年男女,坐在那,一同诵书,前方是身穿灰衣,面容略带严肃的是内阁首辅沈寒时。
他虽是首辅,可还是愿意兼任这太傅一职。
今日,是他讲学的日子。
沈寒时手拿一把戒尺,忽地,走到一张桌前,用力一敲。
诵书声瞬间停了下来。
众人都顺着沈寒时戒尺停下的地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