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草原之上,草木枯黄。
“驾,驾,驾。。。。。。”
一个人满脸惊悚的纵马狂奔,不时的回头看去。
在他的身后,几匹快马正在迅速追击。
嗖!!!
一道箭矢带着破空声袭来,前面逃命的人后背中箭,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追杀他的人到了跟前,确定人死了以后,为首的壮硕中年咧嘴一笑:“传闻北蒙人马术了得,也不过如此。。。最后一个斥候解决,赶紧把尸体掩埋了,快传信回去,别让殿下久等了!”
几人处理好尸体,然后翻身上。。。。。。
雪落无声时,茶居的陶笛声却愈发清晰。
那夜极光如瀑,自天穹倾泻而下,映得山村如同浮在星河之上。苏棠立于始忆井畔,手中捧着一只素白瓷杯,杯中水色湛蓝,轻轻晃动间似有万千光影流转。她闭目凝神,耳畔笛音缭绕,一高一低,一轻一沉,仿佛两股命运之流终于交汇成歌。
她知道,这不是幻听。
“宁遥姐姐……沈先生……”她低声呢喃,“你们真的回来了?”
话音未落,井底忽然泛起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竟不沾尘泥,反似星辰旋转。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柱自井心升起,直贯夜空,与极光相接。刹那间,整座山村陷入静谧??鸡不鸣,犬不吠,连风都停驻枝头,唯余笛声悠悠回荡。
守碑人不知何时已立于她身侧,斗篷覆肩,木杖轻点地面,符文隐现。
“不是他们回来了。”老人低语,“是‘桥’完成了最终锚定。”
苏棠睁眼:“什么意思?”
“你可还记得宁遥最后说的那句话?”守碑人仰望苍穹,“‘轮到你了’。她不是让你继承她的存在,而是让你成为新的‘节点’??连接过去与未来、生者与逝者的活体桥梁。”
苏棠心头一震:“可我已经……承载了十七道光痕,共感亿万记忆,若再接入更高维的场域……我会不会消失?像她当年一样?”
“会。”守碑人坦然道,“但你也可能升华。关键在于,你是否仍愿为他人点燃灯火,哪怕代价是自己化作灰烬。”
苏棠沉默良久,指尖抚过茶杯边缘,触到一丝温热。那温度熟悉至极,像是某个冬日午后,宁遥握着她的小手教她泡茶时的掌心暖意。
她忽然笑了。
“我从小最怕黑。”她说,“奶奶总说,夜里有鬼魂游荡。可宁遥姐姐告诉我,那些不是鬼,是舍不得走的人。她说只要还有人记得,他们就还在听这个世界的声音。”
她将茶杯缓缓举向天空。
“如果成为桥梁意味着我能继续听见他们……那我不怕消失。”
话音落下,井中光芒骤然暴涨。一道身影从光柱中缓步走出,非实非虚,似由无数细碎的记忆碎片拼合而成??长发披肩,白衣胜雪,眉目温柔如旧。
宁遥。
但她又不完全是宁遥。
她的眼瞳深处,不再只是琥珀色的星图,而是嵌入了一枚银白色的齿轮轮廓,缓缓转动,宛如时间本身在呼吸。
“阿棠。”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多了某种不可违逆的庄严,“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苏棠点头,“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这一次,不要一个人走。”她直视对方双眼,“让我陪你一起完成它。”
宁遥微微一怔,随即展颜一笑,那笑容如春雪初融,照亮了整个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