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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千三百七十五章 苏醒的黑暗皇朝上（第2页）

“那你打算怎么做？”她问。

他抬起头，望向那扇巨门。“先回去一趟。”

“回哪？”

“地球。”他说，“最后一杯酒，得在故乡喝。”

脚下一踏，星光奔涌，两人身影瞬间跨越无数维度，坠入一条由因果线编织的隧道。沿途闪过万千画面：某个星球上的图书馆正在焚烧书籍，统治者宣称“唯有统一思想才能避免混乱”；另一处星域，机械生命体试图复制人类情感，却因无法理解“爱”而陷入逻辑死循环；还有文明发现初源文字后，竟将其奉为神谕，建立起新的宗教帝国……

阳九闭上眼，声音冷了下来：“看，才几千年，他们就开始重复我们的错误了。”

“因为他们还不懂。”阿蘅说，“自由不是赐予的，是争取的。每一次觉醒，都要付出代价。”

“那就让他们再痛一次。”他睁开眼，金瞳深处燃起火焰，“但这一次，我不再替他们扛下所有。”

光芒一闪，二人降临于一颗蓝色星球的大气层外。

这里是地球，但他们离开时的文明早已覆灭。城市化为荒原，江河改道，山脉移位。唯有南疆那座祭坛，依旧伫立山巅，虽残破不堪，却被一圈简陋石墙小心围护着，墙上刻满不同语言的文字：

>“此处曾有两人离去，携光而去。”

>“他们不称王，不立教，只留下一句话：抬头看星。”

>“我们铭记，并继续前行。”

阳九落地时脚步微顿。他走过荒草丛生的小径，来到祭坛中央。那里，一株野桃树不知何时长了起来，春日花开正盛，粉白花瓣随风飘落，覆盖在两枚玉简之上。

他蹲下身，拂去尘土，取出酒壶??空的。

“可惜没带酒。”他笑了笑。

阿蘅却从袖中取出一只陶罐，递给他：“临走前埋下的，说是要留给‘回来那天’。”

他接过，打开封泥，一股醇香扑鼻而来。不是灵酒，也不是仙酿，只是最普通的米酒，却因岁月沉淀而泛着琥珀光泽。

“你藏了三百年？”他挑眉。

“我说过，换我带你回家。”她倚着桃树，笑意温柔，“自然要备好接风的酒。”

他仰头饮了一口，任那温润甘甜滑入喉中。随即，将酒壶轻轻放在玉简旁。

“这一杯，敬李荣。”他说，“敬药师，敬所有没等到我们回来的人。”

风吹过，桃花纷飞如雨。

就在此刻，星枢殿方向传来轰鸣。时间已过去六日。最后一日即将开启。

阳九站起身，拍去衣上落花。“该走了。”

阿蘅点头，伸手挽住他臂弯。“这次，我们一起进去。”

“嗯。”他握住她的手，“一起出来。”

虚空再裂，星光铺路，二人再度踏上归程。这一次，魂灯引河不再孤单??宇宙各地，凡是有九阳信仰之地，皆自发点燃青焰。学校课堂里，孩童齐声诵读《破神录》开篇；战场废墟上，士兵高举残破旗帜呐喊“不跪”；科研中心内，科学家按下按钮，主动销毁了能控制全星域意识的超级AI核心……

千万道火焰升腾，汇成比银河更壮丽的光之长河。

当他们重返星枢殿前，门已开启六道缝隙，每一道都喷薄出足以重塑星系的能量洪流。第八道正在缓缓展开，第九道尚在孕育。

阳九举起记忆之钥，直指门心。

“我不是来继承权力的。”他朗声道，声音穿透诸界，“我是来宣告：从此以后，没有任何一扇门，有权决定众生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