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明远算是有出息,再成婚也不算辱没了亲家。
江父表情严肃起来,清了清嗓子,决定作为一家之主,也作为两个孩子的长辈做个决断。
江明远看出了父亲要做什么,先一步开口。
“爹,喜喜妹子应该有话要说,您还是让她先说吧。”
他含笑望着顾喜喜,眼中有怅惘,也有释然。
仿佛一个渔夫放走了这世间最美丽的鱼。
顾喜喜与江明远对视片刻,回报以感激的一笑。
她的确无法回应江明远的心意。
方才不着急开口,只因她内心早有决定,遇到任何情形都不可能再转移。
所以这件事对她而言倒也简单。
顾喜喜向江父江母郑重一礼,“承蒙二位长辈不弃。”
“然,喜喜今日言明此事,只为退婚。”
“明日便将银锁信物送还,还望成全。”
江明远微笑着答应,“既然订亲的对象是我,那我便代表自己答应了。”
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准儿媳又飞了,江父大惊,“子初你这是!”
江明远温和地示意父亲稍安勿躁,接着道,“只有信物和口头约定,并无婚书为证,此婚盟原也做不得数。”
“女家择日退回信物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顾喜喜定定看着江明远,片刻,道,“多谢。”
江明远坦荡又温柔,顾喜喜若说全无感动是假的。
然而感动终究与心动不同。
顾喜喜从始至终都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离开江家,顾喜喜正要登车,却看见慕南钊站在那不动。
她疑惑地扭头,“你干什么去,上车啊。”
慕南钊淡淡看着她,神情有些莫测,让人辨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我还有些公务,就不同你一起回去了。”
说罢,也不等顾喜喜有何反应便转身离去。
只剩顾喜喜和吕晶驾车返回。
顾喜喜索性将车厢门帘挂起来,靠在吕晶身后,方便说话。
吕晶心有余悸道,“突然知道你那个素未谋面的订亲对象是江县令,我以为你会蒙混过去,结果你自己承认了。”
“可给我吓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