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就沧北区的区委书记霍云柯,在沧北区算是官场老油子了,一开始认为郑谦这个新来的年轻人,可以随便轻松拿捏!”
“可结果呢?他跟人家郑区长,斗一次输一次,从没有讨到好,还有翠云市的市委书记杨善源,那跟郑区长可是老恩怨了,他作为市委书记都奈何不了人家郑区长!”
“你说你爸,这不是自找的吗?跟郑区长斗,哪有好果子吃啊?”
翁文山沉默着,一语不发。
田新杰继续道,“还有啊,文山,郑区长厉害着呢,他昨天就看出来了你爸要中风的事儿,甚至还提醒了!”
“不仅如此,郑区长还知道今天我会过来找他,也知道是你让我为了你爸的事儿来的,我过去的时候,郑区长办公室的门都没关呢,他还在处理文件,让他等了半小时……”田新杰嘟囔着。
电话那头的翁文山却是听的眉头一皱。
急忙问道,“阿杰,你是说,你去找郑区长,他给你留了门,甚至还让你等了半个小时,才说治不了我爸的?”
“是啊!”
田新杰道,“郑区长说的也有道理,医者又不是神仙,哪能什么都会治啊?”
“不对!”
翁文山急忙道。
“什么不对?”田新杰问道,“医者本来就不是神仙,不然,这世界上岂不是没有疑难杂症了?”
“我不是说这个!”翁文山道,“如果郑区长早就知道我爸的病治不好了,他何必要给你留门?”
“嗯?”
田新杰愣了一下道,“也许,不是故意给我留的门,而是忘关了?”
翁文山继续开口,“好,就算是忘关了,你去找他,如果郑区长治不好我爸,他说一句就行了,有必要让你坐在那里等了半个小时后,才说治不了吗?”
“治不了也就一句话的事儿,不耽误他审批文件吧?而且,你刚刚说了,你进去后,郑区长还是跟你说了几句话的,那些话都说了,还差一句‘治不了,请回吧’吗?”翁文山反问道。
田新杰一下子懵了。
他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
“是啊,要真治不了,早说啊,一句话就完事儿了,有必要让自己等半个小时后再说治不了吗?”
田新杰脑子忽然灵光起来,“文山,你的意思是说……郑区长,能治你爸?”
翁文山沉吟了片刻。
“应该是能治,毕竟他昨天晚上就能看出来我爸要中风了,有这份本事,除了他,也就没人能治了!”
“可郑区长……”田新杰问道。
话刚说一半,他才一顿,“郑区长说治不了,是对条件不满意吧?”
翁文山没再说了,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挂断了电话。
田新杰坐在车里,挠了挠头,又顺着车窗外抬头朝着郑谦的办公室方向看了过去。
最后,一脚油门,径直离开了。
事已至此,他能做的,该做的,已经全部都做了。
至于结果如何,也不是他能考虑的了。
医院,病房。
挂断电话后,翁文山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转向病床上面色苍白虚弱的翁同昌。
“爸,阿杰去找了郑区长,他说……治不了,让我给你准备后事!”
原本手脚还动弹不得翁同昌,忽然整个人剧烈的抽搐颤抖起来。
好在威廉等几名私人医生在旁边,及时处理,才没有酿成大祸。
翁同昌声音沙哑,含糊不清的道,“救……救我……”
“郑区长也说了,医者不是神仙,有些病症,他也没有办法……”翁文山道,“而且,你现在答应郑区长的条件,是原本就应该做的,即便是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出手的!”
翁同昌的眸子里面精芒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