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柯凝着她通红的双眸,心尖不可遏制的颤了颤,他素是直来直去脾气暴躁的性子,此刻却也在搜刮着安慰人的话。
“这两日大雪封路,要不然就能下去找了。”短短几日,她接连丧失了两个她亲近的人,这打击过于沉重,身躯倏然发软,她受不住的往下坠。
“殿下。”王柯惊的把她环住,燕翎却已然昏了过去。
他顾不得什么了,赶紧把人横抱起往马车跑。
“回京。”
马车调转便往城内疾驰而去,碎雪溅起,街上人烟稀少,徒有马车驰骋。
元彻原本等着马车经过乌衣巷时再拦,谁料到马车径直停了下来,王柯把人抱下马车后便进了王宅。
元彻瞧见了他怀中的身影,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回了府禀报了谢崇青。
王柯把人抱到了她原先住的阁楼,还叫人赶紧把府医找了过来。
“殿下这是气血攻心,悲哀过重。”府医给她行了针灸又开了药。
王柯沉沉叹了口气,他挠了挠头,恰好小厮来报说家主回来了,他便赶紧去寻了王谌。
燕翎躺在床上被子盖过了头顶,谢崇青进来时她正在沉睡。
王谢二家墙靠着墙,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做出翻墙的勾当。
他掀开被子一角露出了她满是泪痕的脸颊,少女清艳脱俗,唇上有浅浅的牙印,又联想到她今日带病也要去栖霞山,谢崇青轻轻嗤了一声。
遂拿出一罐药伸手探进被窝,脱去了她的亵裤。
燕翎并未熟睡,他探进来时直接惊醒了她。
“你干什么?”她惊骇的瞧着近在咫尺的面孔,想要往后退却被钳住。
他面不改色的继续上药。
凉意让她浑身发抖,自以为恶狠狠的瞪着他,她不知自己眼下的模样有多娇美诱人,谢崇青定定的瞧了她半响。
突然往深送了送。
燕翎忍不住惊叫了一声,而后下意识甩出了一巴掌。
谢崇青没躲,硬生生受了这一巴掌。
“你……你疯了。”燕翎哆哆嗦嗦的还想踹他,“滚开,滚开。”
他抽出了手,燕翎裹紧了被子羞愤的看着他。
他把药放在她面前:“你不必做出这副模样,我最后问你一次,若你还愿意像以前那样,你骗我一事一笔勾销。”
都这种时候了,谢崇青仍然想跟她谈条件。
“以前?做你见不得光的妾?谢崇青,你不会对我动心了吧。”她似笑非笑,神情倔强而讥讽。
谢崇青眸中露出一丝嫌恶,虽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燕翎捕捉到了。
“你想多了,你我皆有对方把柄,何不踏上一条船,我也可以保你皇兄位置无虞。”
“不需要,滚出去。”燕翎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陡然发怒,甚至还红了眼眶。
她对着他总是极为易怒,兜来转去,不过是气他仍旧还是以前那副样子。
好在她也不需要了。
谢崇青也不是喜好热脸贴冷屁股的人,他闻言起身:“十二殿下用完就扔的脸变得当真快,嗯?那夜把我当做解药,如今便翻脸不认人了,殿下何必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我还不屑于和一个贱奴争。”
他居高临下说着极尽刻薄的话。
燕翎气的浑身发抖,愤恨的瞧着他。
谢崇青转身拂袖而去。
燕翎浑身虚脱地仰躺在床上,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她在王宅住了一晚,第二日便回了宫,临行前她拜托王柯在栖霞山建一个衣冠冢。
回宫后寒露担忧问她:“殿下昨夜怎的未曾回来。”
“我在舅舅那儿住了一晚。”她勉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