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嘟囔:“寒春回来时奴还生气来着,她怎能丢下殿下独自回来了。”
燕翎好笑:“此事与她何故,好了,你可别迁怒寒春了。”
寒露不满:“若是奴去,奴定不会自己回来的。”
寒春讨好道:“奴为殿下熬了些药膳,路途艰辛,殿下喝些好好休息休息吧。”说着便转身去小厨房了。
寒露还有些气她:“她回来了奴问她怎么回来的,她也没说,跟个锯嘴葫芦似的,早知道奴就陪殿下去了。”
燕翎觉得哪儿不对:“应是谢崇青派人护送回来的吧。”
“算了,别管她了,殿下先沐浴更衣罢。”
“嗯。”
寒春把所有的话都听在了耳朵里,咬着唇,眼眶湿润的转身往外走。
……
翌日早朝。
兴宁帝命不久矣的消息传了出去,这其中自有太后的手笔,而国政暂由瑜王代为监管,谢崇青与中书令为辅政大臣。
兴宁帝年轻还未有子嗣,储君之位的猜测又重新掀起了波澜,这回,人人都笃定是瑜王了。
早朝气氛凝肃,像笼罩了一层阴霾,大司马的威望经此一战跌回了谷底,连昔日矜傲的惠王脸色也差的很。
虽说是河道堵塞的而导致的粮草问题,但此次大司马制定部署失策,没有做完全准备,且导致大晋兵力溃散,损失几万精兵,还是要有不少人埋怨。
更别说堂堂瑜王,竟被敌国掳走越月余,而手下将士皆无人营救,成何体统。
好在人平安归来,谢崇青也因此次营救有功加封录尚书事,掌军政,权利上彻底与桓胄平起平坐。
谢崇青淡淡接旨,目光与桓胄交锋,桓胄脸色阴晴不定。
而二人间凝滞的氛围也叫朝臣嗅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突然一道鼓声沉沉响起,由宫门递向太极殿的议事堂,一声一声
,沉重悠远。
“有人在敲登闻鼓。”一名朝臣诧异道。
“谁啊,最近可是有什么重大案子?“
“没听说啊,且瞧瞧。”
正巧,殿前侍卫进来禀报:“殿下、各位大人,有一世族女公子在外敲登闻鼓,说是要诉冤状告,请殿下做主。”
燕翎闻言自是道:“把人带进来罢,有什么冤情当庭诉说。”
侍卫领了命,桓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那笑很是古怪。
谢崇青余光瞥到,眉眼深深蹙了起来。
不多时,侍卫带着人进来了,那身影纤细,担着众人的目光,昂首阔步,神情镇定。
燕翎触及那人视线时怔了怔,心头咯噔一跳。
“民女范玉凝,见过瑜王殿下。”她跪地伏身,音色清丽。
谢崇青脸色一变,意味不明。
“你有何冤情,说吧。”桓胄在此事接了茬,推了一把。
“是,民女要状告当朝瑜王两则罪,第一则,她女扮男装,混淆皇室身份,以女子身份参政议政,不仅欺君还欺臣欺民,其心可异;第二则,她杀害世族之子也就是我的弟弟,虎贲军值卫范随,而后负罪潜逃,瞒天过海;”
“民女只求一个公道,我的弟弟罪不至死,就算犯了错,自有廷尉处罚,这般滥杀,敢问瑜王,你晚上睡得着吗?”
她话语铿锵有力,从始至终都伏跪在地上,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而燕翎唇瓣彻底失去了血色。
第43章风波长公主殿下
谢崇青脸色铁青,算来算去终是算有遗策,他脸上布满了寒芒,心头躁意顿生。
范氏跟了他不少年,他以为他是个知轻重、知进退的,没想到在这种关头竟然反水,谢崇青焉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