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好。”
“你洗完后早点吃早餐。”温尔边说边把床铺理好,又把昨晚换下的脏衣物打包好扔进洗衣袋。
“等下我去泡点茶。”
“你要是晚出来,我就偷喝掉。”
谢丞礼在洗漱间里听着她的声音,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一点。
十点,江屿来送了几份文件。
谢丞礼坐在客厅,轮椅旁放着行李清单和护照文件袋。江屿站在沙发另一边,看着他核对医疗中心的时间安排,术前评估通知,还有医院特级病房的信息。
“这些我都和他们确认过,”江屿说,“你们落地后有医疗团队接,生活助理也提前安排好了。”
谢丞礼点头:“辛苦了。”
江屿沉默了一下:“谢总,你真的决定做这个手术了?”
谢丞礼没回答,看了一眼卧室方向。
温尔刚从卧室出来,穿着白色亚麻上衣,头发还半湿,看到江屿点了点头:“江助理,早上好。”
江屿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早。”
谢丞礼转头看她,语气很轻:“嗯,决定了。”
温尔靠到沙发背上,像是在给这句话做一个落点。
江屿没再追问什么,只低声道:“那你们保重。分公司的事情处理之后我会回申城盯城北商场的相关事务。”
谢丞礼点头:“辛苦。”
江屿离开之后,谢丞礼把文件收好,转身看温尔。
“明天十二点的飞机。航线已经申请好了,江屿会提前来接咱们。”
温尔“嗯”了一声,走过去坐在他轮椅扶手边:“我晚上不收拾行李了。”
“为什么?”
“你帮我收。”她挑眉,“我可以只带牙刷。”
谢丞礼低笑了一声,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好会使唤人。”
夜色落下的时候,两人的行李已经收拾完。
温尔坐在地上,看谢丞礼拉上电脑包,嘀咕:“你是不是有太多电脑了?”
谢丞礼一边查看清单,一边淡淡道:“以防万一。”
温尔哼了一声:“资本家。”
“……资本家的习惯也是在你一屁股坐碎了我的平板后才养成的。”
温尔转头看他,毫无歉意地笑了。
“信号不好,没听清,”她迅速转移话题说,“到德国第一天,要请我吃晚饭。”
“不能是酸菜猪肘。”
谢丞礼没立刻回应。
他只是低头,靠近她,贴着她的额头。
“好。”
灯光亮着,玻璃窗上映出他们贴在一起的影子,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