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巧不巧,她才前脚走了没一会,小姐你就回来了。”
元启儿平复了一下被齐允搞得乱七八糟的的心情,有些疲惫地揉揉眉心,“她来说了些什么?”
孙若水递上一张字条。
“元妹妹,你后来醉酒,我许多话还没和你说清楚,只能将此字条交予你的侍女,还是记得找时间来我白府一聚,若是不愿答应,那我就又只能亲自来请求你啦。”
白若初留的字条,她曾记得谁说过,白若初的最是温柔也最是强硬。这张字条简直把白若初的性格展示得淋漓尽致。
请求?
但是话里话外都是一副自己若是不答应就誓不罢休的精神,与其再与她周旋,还不如找个时间去白府看看,她倒想知道,白若初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小姐,你的人缘可真好。”秋棠笑得很开心,和元启儿相比,衬得过分开心了一点。
“是啊,我人缘真好,”元启儿仰天长叹,“好到醉酒了都还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
要不是她们,自己哪至于和齐允的关系到现在这个不尴不尬地境地。
不对!
元启儿瞬间发现不对劲。
今日齐允怎么来绣花楼了?来就罢了,还精准狙击到了自己,那白若初,李沫云他们和自己的关系,齐允也都知道了?还有伊清欢的身份。
可恶!
明明今晚自己是要去打探伊清欢的身世的,结果被她灌酒糊弄了去,还把醉酒的自己一个人丢在那!
不对,不能算是一个人,元启儿立即有了猜测,齐允肯定也是被伊清欢引过来了,按照这个思路那之前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这算不算是她被伊清欢摆了一道?她脑海里浮现出少女笑嘻嘻的面庞,不知是心累还是醉酒,元启儿有些头痛。
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秋棠捕捉到了元启儿话里的关键词,敏锐道:“喝酒?!小姐,你难道忘了你的伤啦?”
听到秋棠尖声的叫喊,元启儿的头更痛了些:“秋棠,今日我已经和人吵过这个话题了,让你小姐休息一下。”
纵然元启儿千般不愿万般不愿,她还是抽出时间,应了白若初的邀请。
在白府看到白若初是不意外的,看到当朝太子齐御也是不意外的,白若初挽着她的,做亲昵状,她也在意料之中,但是——
“白小姐,”元启儿看着白若初挽着她朝齐御的方向走去,小声道:“今日若不方便,我可以改日再来,太子殿下在这里我还是不打扰了吧。”
白若初听到这话,微微笑道:“元小姐,别紧张,太子殿下最是宽厚仁德了,而且我早与太子殿下介绍过元小姐的鼎鼎大名,想必太子殿下也很想认识你呢。”
与白若初周旋久了,元启儿都快要听不出白若初哪句话是真心那句话是嘲弄。
比如这句“宽厚仁德”她哪哪听,哪哪不对劲,还有——
元启儿捏了捏白若初的膀臂,小声咬牙切齿:“我没有紧张。”
她与太子能有什么交集,不过讲究一下礼法,注意一下言语就行了,确实没有什么紧张的必要。
白若初不置可否,她将元启儿引到齐御面前,齐御的目光很快打量过她。
元启儿皱起眉。
她也算是写话本多年,也曾混迹九流,这种眼神……很微妙,元启儿非要形容就只能说是像秋棠去集市卖肉时,对那些肉的待价权衡,总而言之,是个让元启儿非常不舒服的眼神。
当然,也可能只是元启儿的先入为主,她毕竟和齐允上的是同一艘船,对待这位太子自然也不会很乐观。
“元小姐胆子倒大得很,在孤面前也能走神。”
元启儿的视线被这沉闷的声音拉回,瞬间变得清明。
糟了的,平时在齐允面前无拘无束惯了,差点忘了皇家人到底尊贵。前一秒还想着礼数,怎么此刻开始瞎想了。
“太子殿下风姿卓越,卑民初见有些紧张,难免走神,还望太子殿下宽恕。”
齐御点点头,接着道:“元小姐不必紧张,孤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这种这种小事怎么会放在心上?此番前来见元小姐只是在朝中听闻——”
话音顿在这里,元启儿心也跟着一顿,朝中能听闻什么?和她有关?齐允怎么不说?瞬间她的脑子里闪出千万种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