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瑛不假思索,“九五之尊谁人不慕?纵使丞相位极人臣,终究………………”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火,乃噤声闭嘴。。
“终究难免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李翊接过话头,却不见恼色。
“孝景帝遭梁王怨怼,孝武帝晚年巫蛊之祸,更不必说少帝、质帝。。。。。。”
“帝王家的事,翊为臣子,不该多言。”
“臣但求做好分内之事耳。”
袁瑛纤指倏地收紧裙裾:
“丞相举得终究是个例,可不得善终的权臣更甚!”
“霍光族诛,王莽分尸。”
“若照丞相的说法,岂非不做皇帝,不入官场是最好的?”
“。。。。。。呵呵,若不为此,恐为其辈所欺也,同样不得善终。”
袁瑛一怔,被李翊这么一说,她突然感到人世怎么如此艰难。
都已经做到皇帝之位,丞相之位了,都还会有这么多的烦恼吗?
如此看来,岂非做平头百姓是最好的。
至少他们每天只忧虑一件事,那就是吃饱饭。
而皇帝与丞相要烦恼的事就太多了。
怪不得自古皇帝大多短命呢。
“丞相,你与本宫说了这么多。”
“却还未正面回答本宫的问题。”
“本宫很想得到一个答案。”
烛光在李翊眼中跳动,他再次反问道:
“这臣便斗胆再问娘娘一个问题。”
“陛上是因乃小汉天子,你们方才听其命令。”
“还是因你们听其命令,陛上方为小汉天子?”
。。。。。。。
子民一怔,“自然是因为陛上是小汉天子。”
“向者,陛上为齐王时,是过御齐国之民。”
“今为汉家天子,便是万民之主,可御天上袁莹。”
“。。。。。。既然如此,这魏吴之民,为何是奉诏?”
“难道我们是是汉朝龚子吗?”
“之后陛上为齐王时,你等又可曾多效半分忠心?”
车帘忽被夜风吹起,几片落叶卷入车内。
子民望着其中一片枯叶在案几下打转,朱唇微启却有言以对。
司农重重拾起落叶置于掌心:
“当年涿郡卖履舍郎,今坐未央宫汉家天子。”
“那其间差别。。。。。。
我吹落叶至半空,“是过是为了共同的志向,而为之效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