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所想成真,有不好的事情。
巧文眉索起,跟着,到了一处高地,三人凭风眺望。
棉茎在田里迎着太阳,明艳的画面,一切似乎如常。
并未有何处难题。
在这片刻沉默中,丽娘正对二人视线,开了口,“二娘,事情恐怕并非我们所想那么容易。”
十郎看她,巧文则是平静,脸色无恙,她直对太阳,照出了一身色。
“何事?”
“水不够。”丽娘答。
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又没有,许是内心的想法四溢了,让这流动的气流也凝固了一瞬。
巧文笑了,声音缓着,看不出惊慌,很平和。
“丽娘为何这般说?”
可也似乎不用打答案了。
自那话明了,视线的余光挤着要去边缘的棉地窥探。
地上,干涸的地显现出一切。
丽娘静静看着她,道,“七日一浇,看来不是定例。”
巧文抬头看天,一瞬,那几公里外的景象也能被她看到。
那边刚浇了水的棉地带着欢和的笑围拢众人,农夫背了锄头除草,妇人弯了身去看看哪些叶子有了虫,一片不拉的消灭。
不是定例,是常例。
巧文闭了眼,虚空一篇深红。
地,这地啊还是太贫薄了。
“何以见得?”
十郎问了。
“这地不必再说,这棉,与去年那长势不同。”
“你还记得么,去年张玉道‘没浇水都打了蔫,浇了水可活了,谁知没两日径自全萎了下去!本来就剩三块地了,挨到这个时候,一转眼!可没了百亩!’”
“那时,我与张沙俱在,这棉地与那般境地相同。”
“是水的原因么?”
巧文回了头,问她,还笑着,“不若是——”
“后来,另两片地中唯有城中那片活了下来,咱们脚下的这地,张玉浇了很多水,当时还没这么旱,地也少,从城中各处拉来的一点点浇灌,最后还是萎了。”
风刮过,吹起她的衣袍,向前。
“可最后哪怕枯萎了,这里面的棉茎仍是比那出城外的大,多。今年比浇得水要多了,谁知还是不够。”
丽娘抹了身前发,声散在风中。
“咱这地——”
她长了口,又没再说。
“这棉水量极大。”
她最后道。
“可换也来不及了。”
十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