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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一章 上升宗（第2页）

没有灼烧，没有反噬，只有一股暖流顺着血脉游走全身，修复断裂经络，唤醒沉眠真元。但这力量不再狂暴，不再压迫神识，反而如同春雨润物，悄然滋养。

他知道，这不再是《众生律》的力量，而是**他自己**的力量。

***

三天后，雪山脚下的猎户村落。

一间茅屋内，炉火噼啪作响。阿芽终于醒来，睁眼便看见叶无名坐在床边削木头，手里正雕着一只小鸟，线条粗糙却灵动。

“哥……”她声音干涩。

“醒了？”他抬头，笑了笑，眼角仍有血丝，“睡了三天，再不醒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偷懒了。”

阿芽想坐起，却被一阵剧痛扯住胸口。她低头，发现那颗裂开的黑色晶核已被取出，replacedbyasmallsilver吊坠，形状像一片叶子。

“那是‘心钥’。”千菱靠在门框边，手里捧着一碗药，“用你体内残余金血与命镜碎片融合而成。它不能让你变强，但能让你……活下去。”

“千菱姐……你还活着。”阿芽眼眶一红。

“你以为我会让你们两个傻子独自扛下一切？”千菱走进来，把药递给她，“我虽被囚于心狱蛊阵，但魂魄未灭，是因为有人不肯放手。”

她看向叶无名。

叶无名低头继续雕那只木鸟，淡淡道：“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你毁了地宫封印，放出了历代长老的怨念。”千菱坐下，“那些被心狱蛊吞噬的灵魂，现在游荡在北域边缘，已有三座村庄出现‘夜哭症’??每到子时，村民会集体梦游，喃喃念诵《众生律》条文，醒来却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叶无名停下手中动作：“宗主他们呢？”

“消失了。”千菱摇头，“但我知道他们没死。执事临走前留下一句话：‘五影归一，不过开始。新律将立，天命终章。’”

阿芽猛地抓紧被角：“他们是想重建秩序！以你的名义！”

“不。”叶无名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木板。阳光洒进来，照在他脸上，“他们是要借我的‘失败’，证明只有绝对控制才能带来和平。他们会散布消息：信约之影已堕，命镜破碎，天下将乱。然后，他们将以‘救世主’姿态归来，建立新律朝，用铁律统治万民。”

“那你怎么办？”千菱问，“你现在没有力量，没有身份，甚至连命镜都没了。”

叶无名转过身，目光平静：“所以我更要走。”

“去哪儿？”

“去人间。”

他拿起桌上那只雕好的木鸟，轻轻放在阿芽手心：“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看，一个没有神力的人，如何守护他想守护的一切。”

***

一个月后，东岭旧址百里外的荒镇。

这里曾是商旅必经之路，如今却成了流民聚集之所。瘟疫蔓延，官府弃管，盗匪横行。镇口竖着一块破木牌，写着“忘川集”三个字，字迹斑驳，像是很久没人记得它的名字。

叶无名背着行囊走入镇中，衣衫朴素，面容憔悴，看起来只是个普通旅人。他在镇中央的枯井旁坐下，从怀里掏出那只木鸟，放在井沿上。

不多时，几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围了过来。

“大叔，这是啥？”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怯生生问。

“玩具。”叶无名微笑，“会飞的。”

“真的吗？”孩子们眼睛亮了。

他轻轻一吹，木鸟竟真的振翅而起，在空中盘旋一圈，引来一片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