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点出息行不?”
所有人都笑了。
那天晚上,研究所厂房门口挂起了红灯笼。
不是什么活动,也没人组织,就是刘长河从镇上回来的时候随手带的。
“老乡说咱这炉子点了火,就跟过节似的。”他说。
“咱这平台,今天也是过节。”
温瑾瑜站在门口,看着一排炉子一排人。
不是站着,就是蹲着,有人喝茶,有人修零件,有人干脆扒拉着面条吃晚饭。
热气冲上屋檐,炉膛还在烧着,火焰忽明忽暗。
她低头看了眼报告纸,又写下几个字:
【炉子点火,平台立根。不是技术最先进,但是真烧得动。】
那一晚,研究所没人睡得早。
而她知道,这一仗,还没打完。
但这次,他们手上有柴,有火,有人。
她怎么会怕呢?
临出发那天早上,研究所门口站了一群人。
张玉兰背着一包炒花生和咸饼干,非要往温瑾瑜包里塞,“你在香江那边要真吃不惯,别饿着,带着。”
刘长河背手站着,嘴上哼哼着说不舍得,但手里那张火车票早就攥皱了,“温姐,你要是跟那帮外国专家打起来,记得别先动手,咱吃亏。”
秦致远拿行李的那只手都抖了一下,“她要真动手,你拦得住?”
车是科研处从省里借调下来的,一辆嘎吱嘎吱响的中型巴士。司机穿了件褪色的干部夹克,说话带点京腔:“温同志,上车吧,别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