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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倾之日方见吾名（第3页）

庄森……那位传说中为拯救兄弟而自愿堕入混沌的副官，竟然还存活着？

他猛然想起一段被刻意遗忘的历史：当年卡利班内战末期，莫德雷德并非独自击败叛军。真正给予最后一击的，是一位身穿灰袍的骑士，他用一把断裂的剑刺穿了卡玛斯的心脏，随后抱着尸体跃入地核熔炉，同归于尽。

而那人的名字，叫做**所罗门?格雷洛克**。

也是第一位堕天使。

“原来如此……”阿兹瑞尔苦笑，“你们根本不是敌人。你们是一体两面。莫德雷德代表秩序，卡玛斯代表混沌，而庄森……是你用自己的牺牲，将两者封印在一起。”

他站起身，擦去嘴角鲜血，看向战场中央。

“莫德雷德”正凌空而立，周身环绕九枚黑色齿轮，每一枚都雕刻着不同的恶魔面孔。她伸手一指，以西结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铠甲龟裂，鲜血喷涌。

“既然你们执意反抗，那就让我教教你们什么叫真正的‘父爱’。”她冷声道。

阿兹瑞尔深吸一口气，按下腕表上的终极指令键。

【启动：白鸦协议。】

要塞深处，一声低沉钟鸣响起。

所有灯光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纯白色光辉自天花板蔓延而下，形成无数交错的光线矩阵。地面浮现出古老的铭文，内容赫然是《暗黑天使圣典》中最隐秘的一章??《失子之书》。

“你不是莫德雷德。”阿兹瑞尔一步步走向中央，声音坚定，“真正的莫德雷德永远不会伤害自己的子嗣。哪怕我们犯下滔天罪行，他也会亲自审判，而不是像你这样，用谎言和恐惧统治我们。”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一万年来，有多少兄弟因‘背叛’而被秘密处决？有多少任务失败后，参与者莫名消失？那些所谓的‘赎罪远征’，根本就是你用来清除异己的借口！”

“而现在，你还要披着他的皮囊，吞噬恶魔增强力量，最终让卡玛斯重生？”

他举起手，掌心浮现一枚小小的银色徽章??那是仅限初代老兵持有的“白鸦印记”。

“我宣布：根据《军团宪章》第零条，在原体丧失理智或遭外力控制时，由白鸦议会接管指挥权。现判定当前个体不具备合法统治资格，予以即刻剥夺身份，并启动最高净化程序。”

整座要塞剧烈震动，穹顶打开，露出星空深处那颗缓缓旋转的残月。

一道纯粹的白光自天而降，精准命中“莫德雷德”。

她尖叫起来，身体开始崩解，黑色羽毛燃烧成灰，九枚齿轮逐一炸裂。但她仍在笑。

“很好……很好！你们果然还记得那一课。”她嘶吼，“但你们永远无法杀死我！只要还有一个人相信‘雄狮不死’，我就能归来！我是信仰的化身！是执念的聚合！你们否定我，就是在否定自己存在的意义！”

白光持续灼烧，终将其彻底湮灭。

大厅恢复寂静。

残骸遍地，幸存者喘息不已。

阿兹瑞尔跪倒在地，泪水滑落面颊。

“父亲……如果您真的听得到，请告诉我们，我们该怎么做？”

许久，终端屏幕闪烁，一行字缓缓浮现：

【告诉他们，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个犯过错的父亲。原谅彼此，才是真正的救赎。】

远方，那颗残月停止转动，表面裂纹缓缓愈合。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片未燃尽的黑色羽毛轻轻飘起，落入通风管道，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