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朱由检已是看完,命人将这诗拿给黄道周,而后又继续看其余人写的,只不过其余的诗作俱是规矩,并没有人再写一些大逆不道之言。
黄道周此刻心情复杂,也真觉得杨廷鉴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谁解长安局里人。。。”这不是暗讽朝廷无人识才,自比“洞悉时局”的智者吗?
“三策已平辽海戍。。。”更是将辽东战功轻描淡写,暗示若他能上他也行,可要知道,平定辽东,不止是辽将,多是陛下决策啊,他这么写,岂不是说自己比陛下还要厉害?
“虎豹臣”三个字,更是将锦衣卫得罪了个干净啊,难怪骆养性会在这个时候禀报陛下。
“若使当时用贾谊”,他自比贾谊怀才不遇,说陛下和朝廷“用人不明”啊!
糊涂,当真是糊涂!
他这一诗不仅狂妄过了头,更是藐视朝廷、藐视天威!
“取消杨廷鉴庶吉士资格,剥夺其进士身份,仗二十,打回原籍,十年内不得参加科举!”朱由检决定了对杨廷鉴的处置。
这处置可不重!
“陛下,杨廷鉴触犯皇恩,只打回原籍,是不是太轻了?”骆养性觉得,怎么都要押入大牢好好教训一番才是,死罪难逃活罪难免,就这么放他走?太便宜他了!
“狂狷书生罢了,剥夺他进士身份已能让他自省,处分太过显得朝廷不仁!”朱由检将诗稿递给王承恩,“烧了吧!”
骆养性见皇帝决心已定,颔退了回去。
“再补一人入庶吉士名单,其余的让吏部决定,就这样!”朱由检挥了挥手,骆养性和黄道周二人躬身告退。
待他们离开后,朱由检朝王承恩道:“此事,你再命人出宫去查一查,避着些锦衣卫,问问当日这诗会谁办的?在哪儿办的?都有些什么人?查好了来回禀朕!”
王承恩听皇帝这意思,是不相信骆养性禀报的事,不由问道:“陛下怀疑骆指挥使?那为何不查清了再对杨廷鉴做处置?”
“朕相信那诗是杨廷鉴亲笔所写,不过这其中。。。”朱由检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整件事或许就是一个陷阱,可骆养性为何要针对杨廷鉴?
“你自去办就是。。。”朱由检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
另一边,黄道周出宫后赶紧回了翰林院,同诸位同僚说了此事,最后叹道:“将第二十一位补上。”
“怎么就出了这等事?这个杨廷鉴当真写了反诗?”
“也不算反诗,若是反诗,陛下直接就拿下了,他是太过自傲狂妄,写了些藐视朝廷之语,若是从前,怎么都要关几日的,而且仗二十,对于他们这些书生来说,够受的!”
“是啊,剥夺进士身份,好不容考上了,这就又剥夺了,放眼大明,从没有过此例,杨廷鉴这回去啊。。。”一个翰林摇了摇头,想着他怕是要抬不起头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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