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一道一道的传到河对岸,他们看得见这边的情景,听的见这边的声音:所以,打吗?踩在我们新开垦的荒地上吗?填平我们修成的水渠吗?推倒我们筑起的房屋城郭吗?
或者,你们也可以跟我们一样,放下手里的武器,拿起农具。我们修水渠,我们开荒灌溉,我们在这里兴建城邦,安家落户,明年我们一起吃这周原上甜如饴的苦菜!
此乃攻心之计!
将士不愿意打仗了,一河之隔而已,为何不能像是他们一样,过上安稳的日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邓九公巡营,士兵跪地而泣!违抗军令是死,打仗也是死:请大人杀我!免我死于战场,曝尸荒野!
营中哭嚎生一片,哀求道:请杀我——请杀我——
刀高高举起,却不能动了。
四爷骑着龙须虎突然现身,用的木棍压住了对方的刀:“邓总兵,当真要杀么?”
桐桐一副男装打扮,坐在四爷身后。原本手持五光石要对四爷动手的,可看见桐桐,她便不再动了。
邓九公看对方:“何人?”
“姬雍叔!”
“是你?”
正是!
“你意欲何为?”
“邓总兵当真要杀?”四爷看着对方,“昔日,你放比干之孙过关!而今,奏本已入朝歌,有人奏报大王,说比干家有子,假借你婿之名,前往朝歌探听消息。那人自称费五,可费仲第五子骑马跌落深坑,双腿已残,床榻尚且都不能下,又怎么会前往朝歌?”
邓九公看向女儿,见她深色依旧怔愣。
四爷继续道:“而今,将士思安,不欲打仗。此战总兵毫无胜算,将士亦心知肚明!此战败,你必死;可此战若胜,朝歌正要问罪于你。总兵,依大王之性,你觉得你能活?怎么活?送女求安么?”
邓九公:“……”
“而今,唯有归降一徒!救你,救家人,救族人,救部下,救将士……救救这沿河两岸的百姓……此地是沦为枯骨战场,还是城郭农田,全在将军一念之间!”
邓九公笑了,带着些苍凉:战,是死;不战亦是死。原来,我与这些将士是一样的命运。
那还战什么?
这一日,四爷和桐桐劝降成功,未死伤一兵一卒,带回了邓九公和邓婵玉父女。
武王远迎三十里,为邓九公牵马拽镫。
姬旦跟在身后,看向姜子牙:你看,没有阐教、截教的参与,我们的仗是可以这样打的。你们在我们的战场上一较高下,合适吗?
桐桐跟四爷寸步不离,邓婵玉一直盯着她。
直到回了西岐,邓婵玉找上门来:“你跟着十二公子太过于亲密。”
桐桐:“……”她一脸苦笑,“我说过,我是商子桐!”为什么不信呢?
邓婵玉固执的看桐桐,然后扭脸看四爷,手却指着桐桐:“十二公子,我要嫁于她!不论她是男是女!”
四爷:“……”他冷眼看桐桐,而后拂袖而去!
桐桐一脸哀求的看邓婵玉,你的取向是男的,你别害我呀姑奶奶!
邓婵玉冷哼一声:“我嫁于你,又不与你男欢女爱,你怕甚?这名分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第1968章苟行于世(54)二更
这话怎么说的?
桐桐坐下,也请她坐下:你这个行为总有个动机吧?咱来谈谈心。
这个时代的认知跟后世的认知之间,隔阂之大,远不是鸿沟能形容的。男男、女女、男女……其实就道侣而言,不算什么。好些都是动物修炼成的精怪,而动物就挺那啥的,人家也是本性。
还有植物,成了人之后,怎么分雌雄。植物有雌雄分株的,也有雌雄同体的。成了人之后,人家……未必所有的地方都像人。
连千年狐狸精想压制本性都难!况且,人家洞府一关,为啥要压制?
这姑娘是不是受这个行为影响了?
桐桐斟酌着,这个话该怎么说。咱就抛开这见鬼的封神不谈,就说而今这婚姻制度,就是继婚,也叫‘蒸报婚’。就像是妇好,她的第一任丈夫应该是武丁,后来武丁死了,继位的新王按照惯例,娶了庶母。所以,她的墓葬发现的许配给先王之词,才有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