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陈乔愈发好奇,这位刘嬷嬷究竟是何等人物?
没想到,她还没什么动静,他们自己内部倒是先出了事。
——毓秀宫的一位宫女怀孕了。
“你瞧瞧,陈宫正。”女孩头上盖着的黑布被一把掀开,她像溺水的人一般大口呼吸起来:“这小狐媚蹄子,真会挑地方找事。”
她狠狠地啐了一口:“就偏偏挑中了我们毓秀宫,这下好了,连带着郡王爷的名声也跟着不好了。”
她年长又资历深,虽无品阶,但毕竟身为郡王乳母,陈乔也不能对她视若无睹,少不得要凑上前去安慰一二。
不过她不甚走心,眼神不住地一旁往默默流泪的小宫女身上瞟,她的小腹尚且没能隆起,此时梨花带雨,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情调。
陈乔突然道:“你入宫多久了?”
那宫女僵了僵,小声道:“奴婢入宫,二月有余。”
刘棠一听即骂道:“入宫二月,身孕就已经二月了,陈宫正,你要为我老婆子做主啊,这贱女子必定是在宫外怀了孕,在宫内企图把这来历不明的野种栽赃给我们王爷,我们王爷自小没了爹娘,就指着皇上给我们做主呢。。。。”
她涕泪交加,眼泪竟像是要淹了安济院。
那小宫女也挣扎起来,口中高呼:“奴婢肚子里的孩子当真是王爷的,它不是野种。。。”
陈乔一时无语,只扬声道:“把一月宫女入宫的查验册拿来!”
“你叫什么名字?”
“春。。。春芽。”
“今年一月十五入的宫?”
“是。。。”
陈乔合上查验册,唤墨画:“去,把王婆子和李婆子给我叫来。”
——正是那天负责宫女验身的嬷嬷。
“宫正,宫正明鉴啊!”那春芽兴奋地喊了出来,刘嬷嬷脸色却如同马厩的白墙般煞白。
陈乔看两人神色各异,心中已有决断,只面色不显。
果真不久后,王婆子和李婆子禀报,春芽入宫时,确乎是未曾怀孕的。
春芽如蒙大赦,陈乔对赫连靖的不喜却更添一份。
但刘嬷嬷却连滚带爬蹦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是王爷!不可能是他。。。”
她忽地一蹦三尺高:“奴家要见皇上,对。。对,郡王爷可是他亲堂弟,他不会坐视不理。。。对,对,我要见皇上。。。”
她魂不守舍地走了。
墨画担心地问:“要去追吗,真闹到皇上面前。。。”
陈乔淡定道:“不必,福禄不会吧这点事摆在皇上面前的。”
没想到她棋差一招,两个时辰后,一双明黄色龙靴就踏进了安济院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