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房内传来低沉的“进”声。伊莉丝不再多言,推门独自步入。
室内的阿瑞斯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公文间,听到门响,只当是手下有事禀报,头也未抬,“何事?”
“阿瑞斯大人不在吗?看来今日是副手先生当值呢。”带着明晃晃揶揄的熟悉嗓音,在头顶落下。
阿瑞斯猛地抬头,撞进那双含笑的、久违的金棕色眼眸中。
“你……何时……”素来沉稳的男人罕见地词穷,手中的羽毛笔在纸上洇开一团墨渍。
“我何时醒的?”伊莉丝善解人意地接了下去,随即换上副痛心疾首的神情
,会?还是……被我灌了一口啤酒就恼羞成怒的糗态?”
视线在空中交汇,隔阂与时光仿佛在这一刻消融殆尽,化作唇边无声扬起的弧度。
此别经年,多少春去秋来,都沉淀在这心照不宣的一笑中。
“原来这就是‘他乡遇故知’。”她轻声感慨,带着几分唏嘘,“没想到,我真成了公主。而你……”
“现在我比你大了,”阿瑞斯接过话头,语气像是在炫耀,可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却远非如此简单,“你再不能逼着我……喊你姐姐了。”
“这不是叫得挺顺口么?”女人挑眉,语带戏谑。
“咳……那不作数。”男人握拳抵唇,掩饰性地轻咳一声,指节触碰到的皮肤隐隐发烫。
“可我听得一清二楚呢,”伊莉丝笑道,望向他的目光深了几分,“这次,不会再忘了。”
阿瑞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一颤。
“我们离开这里吧,”话语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就我们两个,好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等待回应的每一瞬都如同被无限拉长,寂静中,男人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血液奔流、心脏疯狂擂动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生死一线的搏杀都更令人窒息。
“去哪?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种菜养鸡吗?”她问,唇角犹自带笑,那笑意却淡去了几分,未达眼底。
这一细微的变化未能逃过他一直凝注的目光。
尽管心中已掠过不祥的预感,他却仍不死心地追问,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乞求:“……不好吗?”
“我不能走。”
果然。
预感应验,心口像是被狠狠剜了一下。直觉在尖啸着让他到此为止,可汹涌而上的酸涩与不甘却轻易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为什么?”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问。
因为那条路,我早已走过,尽头是死胡同。伊莉丝在心底无声回答。
但她不打算坦白那无数次轮回的徒劳,那只会将更多人拖入这无解的迷局。
“或许……是一种直觉?”她选择了一个模糊的借口,为了让效果更加逼真,语气甚至刻意带上几分属于贵族的、理所当然的骄矜,“况且,这里可是等级森严的旧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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