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宝宝不健康,你别误解我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不就是觉得宝宝小么。”
眼看师兄师姐和以前一样又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执起来,尧笙灵握拳抵唇笑出声。
*
与此同时,天轨市与昌城相邻交接处,怡河中游附近悄无声息的来了一支六人小队,从越野车陆续下车的几位士兵裹得严严实实,戴着黑色的战术面罩,防风护目镜反射着冷光,已是一副十足的准战斗姿态,领头的队长,也就是江凡,他没有丝毫耽搁,到达目的地后直奔事故发生点。
中午十二点,正午最刺眼的光线穿过整个二十七区,仿佛能让所有阴暗生物无处遁形,但同时,这里也看不到任何活着的生命迹象。
参与此次行动的士兵手持目前昌城最精良的枪械,锐利的视线透过护目镜指向所有可疑的方向,沈叙白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江队,这里不是二十七区的安全区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他作为幸存者在安全区生活过一段时间,知道那里该是怎样的。
任务紧急,他们临时被派往二十七区调查幸存者失踪案件,但具体的情况一概不知,对此江凡知道的比他们略多些,“我们要查的不只是失踪案,昨天夜晚发生了一件极其恶劣的谋杀案,二十七区安全区的所有幸存者都撤离了。”
江凡在一栋普通的三层小楼前停下,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面罩下的声音沉稳有力,“这里就是事故发生地,所有人保持警戒。”
“收到。”
二十七区作为昌城最外围的地域之一,这一片还没有商业化,宽敞的水泥路面坑坑洼洼,两侧明显有摊贩摆摊留下的印花布和零碎垃圾,周围是密密麻麻连成一片的自建房,过去生活在这儿的人们走街串巷,用热闹的烟火气弥补了街景的匮乏陈旧,现在人都走了,种种荒凉景色也原形毕露。
三层小楼的主人也算讲究,一楼做打磨抛光的水泥地,到二层就铺了大理石纹地砖,砖面上布满了不太显眼的细小灰尘,江凡很快就找到了受害者的“遗体”。
如果还能算作是遗体的话。
沈叙白砍了这么久的丧尸,自认承受力和接受度都上升了一大截,可眼前这一幕依旧给他他极大的冲击,他莫名舌根发酸,下意识吞咽口水。
一扇不合时宜的大窗下,堆叠一摊被血浸满湿漉漉的破烂衣物,黑色细碎的头发散在地上,江凡沉默半晌,捡起脚边的发丝,视线越过惨烈的“遗体”,漠然对准那扇破开一个大洞,呼啸着送入凌冽寒风的大窗。
十分钟后,受到队长过于冷静理智的态度影响,其余队员逐渐镇定下来,井然有序地收敛“遗物”,两两一组往周边分散排查可疑物。
等排查完三层异常情况后,沈叙白发现江凡仍然站在那扇大窗前往远处眺望着什么,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江队,那里有什么?”
沈叙白有些疑惑,外面除了砂石地,就只能看见怡河了,气温长期得不到回升,怡河表面已经结了一层冰,“难道罪犯是从冰面上潜过来的。”
“那里什么也没有,我看的是对面的天轨市。怡河虽然结冰,但冰层厚度不到一公分,罪犯想要从那里过来,除非体重不超过5公斤。”江凡伸出戴着皮革手套的手从窗户裂口处拔下一小块碎裂的玻璃仔细摩挲。
“这真是人?”沈叙白熟稔地开了句玩笑,随即幽幽地看向窗外,“对方能瞒着所有人拐走八个成年人,在屋里对男主人痛下杀手也没人察觉,而且二十七区队长查过所有防护网,没有任何损坏,整个昌城都找不到任何踪迹,我真想不到他是怎么做到的,不从冰面过来,难道他长了翅膀会飞?”
“看今晚他敢不敢出来吧。”江凡扯下护目镜,仔细观察玻璃碎片上沾着的红色胶体,半凝固状态,是血吗?江凡心里有些不敢确定,装进证物袋里放好。
傍晚的时候其他两个小组依次回到事故点,他们已经在失踪人家里搜查过,没有任何可疑发现。
“八户情况相同,房间里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唯一能确定罪犯进入受害人家里的方式相同,都是从外部砸碎窗户玻璃闯入。”
“破窗?”江凡紧皱眉头,“我知道了,你们原地休息补充体能,沈叙白跟我走。”
“是,江队。”
安全区的某个时间点过后,是会按时断电的,那位不知面目的罪犯恰好利用了这一点,狡猾蛰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向不知情的无辜幸存者伸出恶毒的魔爪。
如今所有幸存者都撤离了,安全区自然也没有通电,周围可见度越来越低,江凡让沈叙白集中精神,跟紧他。
微弱的照明灯打在一户居民自建房浴室的窄小窗口,江凡沉默地在满地玻璃渣中寻找着什么,沈叙白手举照明灯替他放风注意周边动向,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他觉得夜晚的二十七区和白天截然不同,莫名阴森森的。
又过了一会,江凡起身侧了侧头示意往外走,心中的惊疑越发浓重,他又找到了和第一户事故发生点沾染相似红色胶体的玻璃渣,这是第八户。
“江队,你发现什么了。”沈叙白紧跟着江凡的步子,江队给的安全感够够的。
“不太对,玻璃窗受损面积无论大或小,玻璃渣上面都残留一些东西,红色的粘稠胶状物。”江凡有了一个想法,“他不是用工具砸碎的玻璃,每次破窗而入,是因为他透过窗户看到了受害人,他应该强壮到一般人无法反抗,速度也快,只有这样受害人才可能发不出一声求救,他才能躲过其他人的眼睛。”
“不用工具。。。。。。”沈叙白沉吟片刻,看向江凡,“也许他是用身体砸碎玻璃,然后被玻璃渣剐蹭流了血,可是江队,你我都知道,那不像人和动物的血。”
黏腻凝结的红色胶质物,两指摩挲牵拉时会渗出层层血线,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