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听眠径直上楼,而且故意大声说:“王天,麻烦一会把今天的晚饭送给我!我今天一个人吃饭!”
她说着上楼。
王天抬手指了指自己,又看向长青哥。
李长青也说话,他面对面地喊王天。
“王天!给我开间房!我,”他咬咬牙,同时狠了狠心,“我这两天都一个人住!”
王天被他吼得耳鸣,晕头涨脑地顺着流程问:“那这个,打不打折啊?”
问完自己沉默了两秒,已经要开始反思这个问题太不合理。
毕竟,长青哥是谁啊,那是老板的男朋友啊。
就听楼上已经关上的房间门又打开,然后竹听眠从二楼探出头来说:“给他打折!”
“啊?”王天来回看着这两人。
“给他打十五折!”竹听眠瞪着李长青说。
“我给你付二十折!”李长青不愿被比下去,立马坐地起价。
王天悻悻地跟过来说:“哥,这是大老板的账户。”
众所周知,民宿目前所有现金流动都是走的竹听眠的账户,谁都知道这个。
但不知怎的,王天还是想提醒一句。
李长青看了他一眼,小声说:“我要住她隔壁。”
“……”王天不理解,但还是点头。
这份疑惑一直存到当晚贺念赶回民宿,王天立刻向他寻求答案。
“他俩都不是一般人,哪能吵一般的架,”感情经验尚未空白的贺念熟练地分析,又断言,“自个儿能好,兴许明天就能好。”
可到了第二天,两人还是剑拔弩张。
他们面对面在堂屋吃早点,而且不说话,李长青要回家一趟,临走时顺手从柜子里拿出毯子批去竹听眠肩上,然后走出堂屋,大声和贺念报备。
“贺念!”他说,“我要回去收拾屋子!而且还要商量以后上课的模式,搞不好要住校,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到时候可不是想要见就立马能见到的。”
贺念木木地看着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竹听眠。
竹听眠正恶狠狠地把油条按进豆浆,非要淹死它。
“啊……”贺念只好回应,然后“嗯”了一声。
李长青又说:“我的房间也不用收拾!我退房了会自己打扫!”
贺念痛苦地抿着嘴,好不容易把笑憋回去,然后深沉点头。
“我很快就会回来!我这就要走!”李长青缓慢地向院门移动。
竹听眠终于放过自己碗里那截油条,也喊:“贺念。”
“啊?”贺念说。
“我刚才在堂屋中间的柜子里面放了一封给我对象的信!”竹听眠故意停下。
她把豆浆油条吃完,搁下碗,几分钟过去了,没听到院门被打开的声音,倒是响起了诡异的“沙沙”声。
李长青顺手捡了门边的扫帚,清理并没有显眼垃圾的地面。
连院门都没摸一下。
竹听眠在心里畅快大笑,然后接着对贺念说:“我现在就上楼!你得看好我的信,只能给我对象看!”
“好的。”贺念绽放客服般的微笑。
竹听眠把碗筷送去厨房,搁进洗碗机,然后绕出来,故意不看那个在门边表演打扫的人,就此上楼。
院中只剩下贺念和李长青。
“快来快来!”贺念赶紧召唤。
“她不认我呢,她有对象。”李长青还在恶狠狠地扫地,同时瞪了楼梯一眼,表现出某种毫无必要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