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久,孩子们发现我们迟迟不回去,会哭闹的。’她的手指零零散散地把要说的话呈现给他看。
但他不理会,抬手覆上女人的双目时,而后沉迷地闭上了眼睛。
黑暗里,有吞咽的声音,他不知道在吃什么东西,直至一双嘴唇埋进渴求已久的源泉里。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哑巴,这会儿光着身子站在他身前,除了瘫软,便只剩下紧勾向上的双脚,还有摁住他后脑勺的那双手。
不能放过他,不许放开他,要凌驾于他之上,要把还剩下的欲。望与情爱尽数递交给他。
“啊。”极其轻悄的一声呼喊,她坐在水桶边缘勾起了身子,双脚往外蹬踹。而后起水流声、吞咽声和女人暂抵桃源的阵阵喘。息声。
也不算休息,该做的事情还没开始。他不过是要准备入盆时才想起来身上的衣物尚未除尽。
但他早不是几月前瘦弱纤细的男子了,这段时日跟着赵野他们一通操练,臂膀、胸膛都厚重不少。这会儿借着水面上的月光也能瞧清楚,正是能吸引女人的模样。
‘你还没说是不是真的要娶我呢?’女人忍了这么多日,总算是找到机会开口问,‘我早就收了你的东西,你打算要我什么时候给你当女人。’
他闻言,轻笑两声,入水前弯腰在她脸上轻啄几口,答,‘什么时候看到草原什么时候娶你。容吉,咱们总得找到个能给你送嫁的地方,哪怕新冒出来的一棵小草也行。’
说的好听。
这男人就是嘴上说的好听。
但她看见这回答,肚子里的气才真正消散去。好像时光一下子回到十年前,她收拾行囊要从家里出嫁时,母亲姊妹都为她梳妆。好像她期待已久的和心上人的洞房花烛到今日才能兑现。
但也没多大关系,今夜正开场,热水尚温,气氛且浓,身子仍软,情致恰到好处。两人一对上眼,烈火便要再度燃烧。这回,她是他的妻。
女人伸出手牵他,像条没有骨头的鱼,把他往堕落与疲乏的彼岸牵引。
没一会儿,两条鱼便合成了一条,有骨刺深深地扎进她的皮肉里。
他不满足于简单的相碰相依,总要带着她往过往二十余载、乃至于女人知道太多了会变成令人唾弃的荡。妇的方向去。极为大胆,又出格,又要命。
还好她已经装聋作哑有段时间了,她已经习惯在经历这种舍生忘死都换不来的痴迷中保持缄默,还好这样秘密的情爱只有她一人知晓。
或者说,她最后一个知晓。
“须卜滑勤会比我更厉害么?”梁彦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像她一样憎恨起那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人,“我们肯定有一天会把他斩于刀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理想就变成了他的理想。
而女人舒。爽地答不上话了,在他的怀里化成一滩水。
第132章守陵为大汉而活的人为大汉而亡
可惜没有之前那般富裕了,章絮也不再给他们收拾衣物,烧水换水,很多小事都要他们自己来干。
以前他是不乐意干的,脾气上来了,能因为没人给他穿衣裳在浴桶里坐大半宿,赌气。酒兴言知道这事儿,出发前还特意与关逸说了,说这小子金贵又娇惯,给大人宠坏了。关逸来的时候都做好了给他当仆人的打算,甚至都提出来给他请个专门干活的侍女跟在身边。
谁知道他如今做起来,也像个寻常人了。
两人擦干身子从浴桶里出来,借着月光望见一地水花。
肯定是方才戏水时倾洒出来的,容吉怕给旁的人发现,抿紧嘴唇,扶着浴桶边缘踮起脚想用鞋尖抚
平。
他看了有些心动,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得紧,伸手抱紧她,在她湿漉的耳后亲吻。他从不吝啬自己的喜爱,尽管这不是好男人的品行,但在沟通不畅的境况里,牵手、亲吻、上。床就是他眼里最合适的言语。
桌上放了盏豆形灯,梁彦好走过去慢悠悠地把它点燃,又转身,将其举起,走来,颇有兴致地打量起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她的样貌独特出众,她的长发自然卷曲,她的身躯因早春的寒凉而微微蜷起,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他轻抚过……真不想结束这样美好的夜晚。
‘回去吧,这里我来收拾。’男人比划完,又将手边的干净衣裳给她递去。
才做了没几次,两人都不尽兴。可屋中多了人,由不得他们胡来。只是一旦回了屋,这情事也就告一段落了。她确实不舍,用指甲扣着浴桶边缘不平整的木板缝隙,缱绻地望着他。
‘……下回再给你。’这次是他把脸别开,不敢直视她的殷切,‘那两个今日才来,我带回来的,总不能把他们丢在一边。’梁彦好用手语表达这些时,呼衍容吉都能畅想出他有些无奈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做时淡薄的口吻。
说起孩子。
她抬起手问,‘为什么要把他们留下来?你可以有你自己的孩子。’
他也不是有隐疾,哪怕娶了自己,没能生下来孩子,也还可以招别的女人来生。才二十二岁,何必自断后路。
梁彦好浅笑,‘我如今已是平民,大汉平民只能一夫一妻,我有了你,就不能再有别人,否则被人知道,我会被抓去大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