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她故作冷漠,扭头就要走开,结束这段对话。
哪知道他是个不怕死的,伸长了脖子就要过来吻她。是接吻,是男女那种表达爱意最直接的方法。
她吓得方寸大乱,握紧一双拳头抵在对方的胸前,两只眼睛都不敢睁开,面对现状。
羊秦觉得她这幅被吓到的模样特别美,特别好看,哑笑着暗然欣赏。
“说了不吓你。”他只在她的脸颊上贴了一个亲吻,“我还想和你多相处一段时间呢,可不能第一回就吓跑了。”
说完,外面传来脚步声。赵野要回来了,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队副面露狡黠,好像打心底希望这一幕给她男人撞见。
“他要回来了,你还不走吗?难不成你想和我男人打一架?你可打不过他。”章絮听见赵野的声音,如获救命稻草,
赶忙开口,“今日的话我就当从没听说过。”
“为什么当没听说?”男人笑她不坦诚,“是不是还想和我私会?章娘子你可真不坦诚。”他一门心思地误解她。
她低头,看着对方抓着自己的那双手,敛了羞涩,开口赶他,“我不怕我男人误会什么。你若是还想接近我,只管在这里等着,看他还给不给你机会。”
这话说的没错。赵野看他看得紧,几乎不让她一个人独处。这会儿能碰上也是算准了他前脚才走。
“送一枝花也得送,不恶心恶心他,我心里难受。”羊秦用指腹摸了摸她的嘴唇,幻想和她真正接吻的感觉,而后松开手,转身离去,往楼上去。
没出两次呼吸,赵野就进来了,提着街上买来的打糕,说热乎的,趁热吃。一进屋,一嗅,就闻到了其他人的味道,那味道很熟悉,不用猜都知道是谁,但他忍下了,没问,开口只说,“我走这段时间,阿和有没有闹?”
“哭了两声,我才喂完奶。”章絮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但她不想欺瞒赵野,“他来和我说,他喜欢我。”
“……嗯,我知道。”男人摆上碗筷,作势要她跟着一块儿吃。
“我今天才知道。”她走过去,抓住了男人的手,继续解释,“难怪你那时候那么不高兴。”
“娘子生得这样好,有人喜欢也是常事。”他不知道做了多少心里建设才能这样不管不顾,“我和阿和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她听了有些难过,凑过去挨着他坐下来,说,“如果有别人对我示好,你应该要比之前对我说更多的话。这样我才不会忽视你。”
他摇摇头,答,“我会的不多,只能帮你分担一些压力。你只需在想得起的时候来找我……”糙汉说了一半有些装不下去,扭头问她,“他有没有做不该做的事情?你要是受了委屈,可不能什么都不说,有些男人就是没分寸,喜欢对女人动手动脚。”
“没有,我不背叛你。”她张嘴吃下男人送到嘴边的温热的发糕,想这一路正是因为有他,才不必历经风雨。
第168章恨意藏在她心底对失约之人深深的恨……
羊秦真的动了歪心思。
他才十九岁,正是最莽撞、最不在乎后果的年纪。
他没有跟任何人说,他已经连续十日在梦里与章絮相会。两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他对女人的感情彻底失控,愈发不可收拾。每日清晨醒来,睁眼前看见的第一个身影都是她。
原本不该与她说的,但队七的死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内心的邪念。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但他空闲下来无事可做的时候,藏在皮肤里声势浩大的酸楚便要翻卷上来,粗鲁地将他粗犷的肌肤更替一遍。没人知道他的困囿,像被人下了蛊,痛苦到举在眼前的几根指尖都要止不住地轻颤,不敢置信的呼吸困难,望而不得的天旋地转。好几次他都在想,若是得不到她,不如和她死在一块儿。
这辈子同埋,下辈子同床。
我说的不是过于浮华的假话。你看,今日才见过她,只是说几句没用的话,他空荡的内心就又被章絮占满。
梁彦好正好撞见他,撞见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都是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一清二楚,“她的前夫死在酒泉。”梁彦好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羊秦停下,站在楼梯上与他相望。
“她不是真的对你有感情。”公子哥并不能以夫君的身份驱赶他,也不好把话讲得太明白,“你别误会了。”
“这是她亲口和你说的吗?”羊秦只相信从那个女人嘴里亲口说出来的推拒。实际上章絮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他油盐不进,“你又算什么东西?”
梁彦好失笑,觉得自己真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那日不顾赵野的怒意,硬是帮他拦住了嫉妒得要发疯的赵野,可换来的是他的肆无忌惮,“我不算什么东西。可你如果伤害她,我都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羊秦一穷二白,就剩这条命,自然不怕死,“你这话说得好笑,我为什么要伤害她?我疼她还来不及。”
公子哥毫不避讳,“你心里的淫邪,就是伤害。”
“我偏要接近她。”副队不服输,“你们越是不许,我便越不低头。”他的面上流过一丝狠厉,甚至偷偷攥紧了拳头。
梁彦好还想说点什么,可羊秦不给他机会,说完就走了。
他一定是赵野他们见识过最大胆的男人,野男人。但凡换几个不讲道理的,定要将他教训一顿。可这几个偏偏心善,被他激出脾气,咽不下,也吐不出来。他们管不到羊秦的心里去,只能放任这从野草肆意生长。
而羊秦也不是随口说几句耍他们的。
他真要追求章絮,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