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迟澄吵完架,离家匆忙,迟羽在自己卧房内撒了泼,一气之下,把迟澄初中送他的施华洛世奇水晶球挂件打碎在地上。
他人嗲气龟毛,介意的细节多。帮佣一般没他允许,不进他屋打扫。屋子乱,白有仪要进来参观,迟羽只能自己拿着吸尘器打扫一番。
下楼至二楼扶梯处,听见人声,很像白有仪的声音,迟羽往楼下一看,白有仪和迟澄坐在沙发上,迟羽连扑带跑三步梯子地跳下楼。
迟澄听见楼上迟羽砰砰作响的脚步声,来自调皮狗的自我介绍,二十多岁的迟羽,没有正经形象,只顾自己感受,把屋子里的宁谧打破。
迟澄皱着眉峰,神采略带与生俱来的厌恶。
白有仪有模有样学着迟澄,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捧着茶碟,假装高雅人士很会品茗,实际上眼珠子灵动地转来转去,脑子里已经在搞抽象。
姐们儿又在上流社会混了~
她看迟羽跳下三阶楼梯,动画片里汤姆猫控制不住四肢般打滑跑过来,愣住,嘴唇张成圆形,想:迟羽在家也太活泼了。
距离白有仪还有一米远,迟羽存了要秀恩爱的心,向白有仪撒娇地扑过去,小狗摇尾巴似的滑跪进在女人怀里。
他搂住白有仪的腰,脸蛋搁在白有仪小腹轻埋轻蹭,两只手臂紧紧环绕地搂住白有仪的劲腰,快要长出狗鼻子似的,用鼻子蹭来蹭去,吸着白有仪的气息,黏糊在白有仪肚皮。
白有仪扶了迟羽一把,不希望他在人前跪着,迟羽站起身,坐进沙发。
男生得了肌肤渴耐症,使劲往白有仪身上依靠,每寸皮肤都要紧挨白有仪才获得安宁。
“白白,不是说好在外面等我么?”迟羽有些熟视无睹其他人,嗲嗲地问。
“你哥哥把我带进屋。”白有仪规规矩矩地放下茶杯,看了迟澄一眼。
迟澄没有表情,没有灵魂,只喝茶端坐。
迟羽连半个眼神都没给迟澄。他当然知道是迟澄开了门或者什么原因,才让白有仪和迟澄相遇,坐在一起。
“哦。我在楼上收拾房间。”迟羽解释,“你肯定等久了吧。好渴,我要喝你的水。”
白有仪把刚才装剩水的杯子递给迟羽。
“我带你上楼吧,去我的房间。”
迟羽咕噜咕噜地喝水,以为和白有仪共用了杯沿。内心又生出自信,白有仪和我什么没做过,把我身子摸光看光,还艹了很多遍。我为什么要焦虑?
迟羽喝完水,靠在白有仪脖颈,淡粉的唇呼着热气呵上白有仪的脸蛋,远看过去,像在亲白有仪。
“我妈和我爸不在家,估计还有一阵子才回来,这里没什么好玩。”
白有仪察觉出迟羽的不对劲。
迟羽知道白有仪不
喜欢在人前做太多情侣腻歪的举止,在外人面前很懂分寸。
走在马路上,迟羽和她像朋友出游般并肩相处,不会靠太近。
但白有仪由着迟羽撒娇,横竖迟羽才是她的男友,她不清楚他为什么忽视迟澄,但那是他们两兄弟的事情。
她只做好女友责任,对他的要求表现得温善应允,宠爱万分。
迟澄半阖眼眉,仿若看不见这一对情侣耳鬓厮磨。
他本就是她们关系里的局外人,和她共同搭乘一班列车,到站语音播报完,便挥手再见。
察觉哥哥被白有仪忽视,迟羽笑容洋溢,玉笑珠香,像朵灿烂盛开的粉芍药。
他握住白有仪的手掌,十指交扣,紧紧地,白有仪就算想甩也甩不掉他那种。
迟羽把茶碟茶盘茶壶全部推远,拉着白有仪上楼。
迟澄慢慢侧头,睨一眼,待楼上传出关门动静,迟澄的目光像蝴蝶停顿在白有仪用过的杯沿,一合一开翅膀。
两只茶杯,迟澄精准地挑走白有仪用过的那一只。
他轻轻地,缓缓地,把唇瓣印在杯沿,旋转着杯口。迟澄反复用杯沿磨擦唇面含抿,好像他也可以朝白有仪肆无忌惮地发嗲,把唇面印在她侧脸玩闹。
迟澄垂眼,睫毛忽闪,半带羞涩半带柔情地噙弯唇角-
“刚才怎么不和你哥说话?”白有仪翻着迟羽高中时期的相册问。
她坐在迟羽铺好床笠的床上,松弛地后仰脊背,迟羽屈膝半跪在毛绒绒地毯,抱住白有仪膝盖。
迟羽仰头,朝白有仪皱了下鼻子,把头撞在白有仪膝盖骨上,似乎很讨厌迟澄,朝他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