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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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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裴天仁还有些不服气似的撇了撇嘴。

“我就是要让那群专家长长见识！”

“他们觉得超级计算机才能做到的事情，我。。。

风雪在门外咆哮，屋内炉火微弱地跳动，映照着两张久别重逢的脸。陈烈往炉膛里添了块干柴，火星四溅，像极了十年前那个深夜，他们在边防站审讯室里烧毁第一份“灯塔”密件时的光景。

“你真不该来。”陈烈低声道，目光落在赵卫红肩头未化的雪，“他们现在不靠人盯人了，是系统自动追踪异常行为轨迹。你在退役前三十七天突然调阅‘蓝盾工程’档案，就已经被标记为二级预警目标。”

赵卫红将文件轻轻放在桌上，掀开最上面一页。泛黄纸张上印着一行加粗黑体字：**“忠诚度动态评估模型V1。0??基于心理画像与社交网络分析的军官筛选机制”**。

他指尖一顿。

这不是简单的反腐工具，而是一套完整的“思想净化”算法框架。文档显示，该系统最初由军科院某保密课题组牵头研发，代号“蓝盾”，旨在通过大数据识别潜在违纪风险。但三年后，项目权限悄然转移至梁鸿远主导的“战区人事改革办公室”，并迅速迭代出“自律型指挥官生成系统”。

“你看这里。”陈烈用烟头指着一段批注，“2018年6月，总参批复追加预算三千万元，用于‘试点单位行为矫正中心建设’。可问题是??全军编制表上根本没有这个机构。”

赵卫红瞳孔一缩：“那就是地下设施。”

“不止。”陈烈冷笑，“我查过那笔经费流向，最终落到了一家叫‘北辰智控’的民企账上。这家公司注册地在海南，法人代表是个退伍士官，但实际控制人……是你认识的人。”

他递过一张照片。

赵卫红接过一看，呼吸骤然停滞。

照片拍摄于某次军工展，背景是一台标有“L。H。S。”铭牌的智能决策终端。站在展台中央的男子西装笔挺，正与外宾握手。他的脸经过模糊处理，可左耳后那一道蜈蚣状疤痕，却如烙印般清晰。

“李承志？”赵卫红声音发紧。

“没死。”陈烈缓缓摇头，“当年他被宣布‘因精神疾病退役’，实际上被送进了内蒙古某秘密基地，成了‘灯塔’的第一个实验体。他们用电流刺激、药物干预和AI模拟压力测试重塑他的思维模式，三个月后，他‘痊愈’归来，还升了职。”

空气仿佛凝固。

赵卫红想起五年前那次夜间巡查，李承志曾拦住他，语焉不详地说了一句：“有些命令不是来自上级，而是来自……镜子后面的影子。”当时他以为对方神志不清，如今才明白，那是清醒者的呐喊。

“所以‘清源计划’根本不是反腐行动。”他低声说，“它是‘蓝盾工程’的实战演练场。他们故意制造腐败案例，再借纠察之手清除异己，最后用AI推荐的‘可控干部’填补空缺。整个过程，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手术。”

陈烈点头：“而且越来越精准。去年西南战区一次突击提拔中，九名新任营级主官全部符合‘低情感波动、高服从性、弱原生家庭羁绊’三项核心参数。这不是巧合，是筛选结果。”

炉火噼啪一声炸响。

赵卫红翻到附件第十三页，一组坐标赫然入目：**E106°43′，N39°51′??阿拉善右旗境内，距中蒙边境线78公里**。

“这就是行为矫正中心？”他问。

“曾经是。”陈烈掏出一支铅笔，在地图上圈出另一处位置，“但我去年潜入侦察时发现，主基地已迁至贺兰山深处。那里有个废弃的核试验预备坑道，密封等级极高，适合长期隔离实验对象。更可怕的是……他们已经开始进行第三代测试。”

“第三代？”

“不再是改造现有军官。”陈烈眼神阴沉，“而是从军校学员阶段就开始植入‘忠诚基因’。通过心理测评+脑电波监控+社交关系清洗，提前锁定‘理想军官胚子’，从小培养，杜绝任何独立思考倾向。我们称之为??‘白板计划’。”

赵卫红猛地站起，椅子撞倒在地上。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这套体系成型，未来的军队将领将不再是血与火淬炼出的战士，而是由算法批量生产的“完美执行者”。没有质疑，没有犹豫，只有绝对服从。那样的军队，或许高效，却不再属于人民。

“必须毁掉它。”他说。

“怎么毁？”陈烈冷笑，“你一个人？拿什么对抗一个已经渗透进人事、纪检、技术三大系统的怪物？况且……”他顿了顿，“林振东真的完全可信吗？”

赵卫红一怔。

“别忘了，是他把你引上这条路的。”陈烈盯着他，“也是他在你提交退役申请当天，悄悄调取了你的全部心理评估报告。你知道那份报告最后结论是什么吗？‘具备高度正义幻觉倾向，易产生英雄主义偏执，建议限制实权岗位任职’。”

赵卫红沉默良久。

窗外风雪渐歇，月光穿透云层，洒在积雪上泛出幽蓝光泽。

“我知道他可能隐瞒了很多。”赵卫红终于开口，“但有一点不会错??他对军队的爱，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纯粹。他让我成为纠察，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让这身制服不被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