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还不是雍王的!
将来如何,谁又能保证?郑玉姮不信太皇太后能永葆这富贵,永远可以高高在上掌控她。
“……你可听懂了?”太皇太后甚至不等她回答,主动问她。
若之前的敲打只是委婉,这句问话便是无比直白了。
当着骆宁的面。
郑玉姮站起身:“是,母后所言,儿媳都记在心里。只是……”
静乐公主的断指,可跟她没关系,她不能背这么大的锅。
太皇太后却摆摆手:“你去吧。”
又说,“知晓你很忙,最近可多歇歇。陈氏颇有点能力,叫她掌内廷是一样的。”
郑玉姮身子微微一晃。
“是,母后。”她答着。
从寿成宫离开时,她脸色铁青,心底的愤怒几乎要喷薄而出。可太皇太后的威胁,是钢刀扎在她心口,她既疼,又害怕。
不管是在前朝还是内廷,制衡她的人都太多了,她还不能和太皇太后彻底翻脸。
太皇太后之前明明病恹恹的,什么都不管,郑玉姮快要把“陈太后”架起来做花架子了。
该死的静乐!
该死的骆宁!
这些人,渺小如蝼蚁,却很会借势,偏偏太皇太后还活着……
她还活着……
郑玉姮回到了坤宁宫,一个人独坐良久。
慢慢来,先叫外头的人出手,内廷的每件事都要谨慎,她不能再错一步了。
她叫女官蝉夏送信给蒋王府的庶长子萧弘。
蒋王府知道怎么办。
骆宁这日在寿成宫待了大半天,与太皇太后说话。
婆媳俩从西关六郡的马场,聊到了兵部厩马的弊端,以及如今执掌兵部的申国公。
“……看样子,怀沣教了你不少东西。”太皇太后说。
“王爷一直对我很好,母后。”骆宁说。
太皇太后深深看一眼她:“但还是没好到你心里去,是么?”
“岂会?”骆宁说。
“你至今无孕,阿宁。当日你说过‘不愿有孕’的话,也没有改口。”太皇太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