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下午叁时许,自宅客厅电视里,正上演究极地狱灾祸现场万恶之源人外魔境对决录像。
如坐针毡心烦意乱手心出汗百分之二百。立体声爆破撕扯出真空特有的滋鸣,环境音巨大嘈杂的像地震,以音响为锚点贯穿空间。诚惶诚恐五内如焚哆哆嗦嗦想问又不敢问。屏幕中飞沙走石灰烬飞扬,铺天盖地的土腥味坐在家里都闻得到,下意识连两眼都闭上。
电视里有两句对白,电视外近旁的人一拍巴掌“あっ”了声。堪堪侧过脸,挤眉弄眼调侃的也敷衍,他说抱歉抱歉,规划失误,忘把你母校炸掉啦。
可以的话不太想回忆细节,也不想揣测和六日的出行间是否存在关联。反正还是单手撑着脸指腹抵着嘴,恹恹的懒懒的,翻着眼看。偶尔啧一声,或是“は”一下,时不时毛骨悚然不知所谓的笑一笑。上次搞这一出时起码态度还算端正,这回别说态度,从里到外都摆明了是在找麻烦。
这是要干嘛啊。冲人眨眨眼,他说“遇敌躺平”。怎么样,很棒吧。
为什么要播这种东西。撇嘴耸耸肩,他说随便看看而已,有什么关系。
能不能别放了。抬眉角鼻音“嗯?”,没扭脸,只笑着说还是这样最清楚,“那一栋,”抬手指了指,这个人说那栋楼明明就不是老子玩坏的。
不想看,可音量太响了,画面像活在脑子里。不想回忆起,可历历在目如影随形,时隔一年还被鬼缠着似的。想躲到一边去,他说坐下,说的时候没看你。想把脸捂紧,他说停,说完嗤笑了声还补了句“不至于吧真的假的”。
背景音浩大清晰震耳欲聋,比起浸透水的纸,更近似于被泡进强酸强碱里。刺激的腐蚀的难以招架的,每声滋响都是拿刀剐,每次轰鸣都像满身骨架全塌方。坐也坐不住跑也跑不了,脑子里嗡嗡的乱糟糟,想过很多事憋了很多话,又什么都没在想也什么都没再说。
随即近旁突兀的按下暂停,房间安静到令人不适。下意识偷瞄。对面点点嘴唇正瞪着屏幕,接着仰靠软垫稍侧过些脸,挤挤眼笑了下,
“确实蛮不爽。说真的,无论看多少遍,这一段,都感觉‘あぁあ、火大’……所以呐,”说着堪堪抬起手。你连滚带爬的钻过去。掐着人后颈捏两下,抬眼斜乜,笑的极灿烂,这个人说いいことやってくれる?
“是想帮忙的,对吧。”踩着茶几一脚蹬远,反手扣着脖子把人掼在地上,叉着腿拉下点裤边,阴囊阴茎一并掏出来,半笑不笑视线起落。你跪着托起性器填进去。对方靠着沙发向下滑坐了些,出了口长气,又摸起遥控按继续。
身后的电视传出爆破音,嘴里阴茎半软不硬抖了一下。你盯着人看。垂下眼“は”了声,对面笑着说和那个没关系,被含着就舒服的呀。说完按住人脑袋又往下压。
期间手机响过一次,没暂停,接起来嗯啊应付两句就挂断。不多久门铃响,和穿云裂石的砰砰声比不值一提,险些没听到。接着是敲门的动静,屋外有人说话。他拍你两下拎起裤脚,你爬起身颤巍巍小跑着去应门。
和辅助监督嘱咐时两腿正发麻,针扎蚁啃似的攥着门把玩命站。具体怎么交代的记不清了,反正边抹脸边低叁下气又是鞠躬又是偷塞钥匙,千恩万谢求着都藏到隔壁去,“千万别扔。狗人就是又发疯,伊地知先生知道的,后续这边会——”
被打断。狗人适时按下暂停,满面春风朗声打招呼,伸直了胳膊指房间,作业係者鱼贯而入,勾了勾手示意,你拖着腿屁滚尿流坐回去。左边鞋套工衫纸箱热火朝天,右边电视投屏炼狱集锦,正对面四仰八叉端坐着只疯狗。疯狗扯过条长绒毯笑盈盈说什么?你冷呀。
毯子外人来人往搬东西叮铃咣啷电视机,毯子里你跪着给狗咬。想必是因为玩这么大也算久违,狗玩意很快硬起来,再想全吃进去便极费力了,两颗阴囊都紧绷绷硬邦邦的在手里充血膨胀。满脸涎水满身汗,模模糊糊只听见一团乱,也不知道有没有安置妥当,更判断不了视频正播到什么鬼地方,闷热到心慌。
过了十几分钟或一两刻钟,嘈杂的背景音消失,隐约感觉对方正说话。有来有去一问一答,内容不清但距离很近很近。二十七八干的癫事现在再玩只觉得又惊又怕,顶条毯子掩耳盗铃谁看不出这是在干嘛,吐也吐不出咽又咽不下死的心都有了。忍了又忍好不容易坚持到听见关门响,一把掀翻长毯气急败坏有火不敢发。
眼睛睁得大大的,性器油光水晃了两下,很轻的“あっ”了声,这个人说怎么出来了,被看到可不太好吧。说完又咯咯笑着阻止人卷着毯子跪回去,这个狗说真好骗呐你……人都走啦安心安心,“张大点,嘴。”随即握住阴茎自己撸了两下,颜射完又蹭马眼,在人脸上抹干净,对方这才舒了口气瘫回沙发里,
然后又懒洋洋的捏起遥控器,调进度,从头看。
七月十四日
好消息是辅助监督救苦救难,衣物都还在隔壁,坏消息是雷打不动,每日必有一轮噩梦观影。去年六月盼星星盼月亮盼着祖宗莅临指导,进入七月后天天远远瞥见这个变态就腿软,毕竟跪着口半个小时吃一肚子精显然不是什么好活计。
或者电视里的狗血呼啦擦满脸疤,电视外的狗边看边若无其事的摊手说奶子露出来让我揉一下;再或者电视里的狗凭空站着变戏法,电视外的狗边自言自语“省略掉吟唱的话”边把人抠到翻白眼打哆嗦乱爬。更过分的不想提,总之没什么尊严,感觉自己像接客站街微笑服务,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也比触了霉头又摆架回屋强。
而且从来不做完。看鬼片玩花活狗人就没一次做到过最后。因为这个狗,在看录像的时候,并不会硬。严肃专注精神集中,像老鹰盯兔子似的直勾勾的看。不是装样子感觉也没带情绪,真就只是全神贯注的琢磨,正儿八经脸色恹恹的复盘。
心思不在时半勃算给面子,软趴趴才是常态。往往得等一遍全播完才顾得上管,撸两把或按着人脑袋压几下。一般射脸,偶尔射胸,还有回逼人撩开裙子射在内裤里,更变态的估计不让提,反正很夸张。一来二去没两次就心态崩塌了,每天一边上钟一边人格廉耻乱七八糟在脑子里搅。
区区七天,也就牛马一轮罢了;整整七天,神都得休息一日饮下茶先。所以应该是十四日的事,没记错的话。十四日,叁时几,祖宗咣当一坐,遥控捻起来一横,眼神堪堪瞥过来一递,瞬间心也慌了血也冷了腿都转筋了打着轱辘就滚过去了。
自暴自弃扒着扶手刚坐下,对面就笑,扑通一声刚跪倒,对面又扬扬下巴示意别动,“とりあえーず、ま…ぬいで?”所以也就只能脱,可睡裤刚褪一半又被叫停。对面的狗捏着遥控器在手里颠来倒去,鼻音哼哼嗯嗯啊啊一通,最后一抬眼抿抿嘴。所以半死不活坐狗身上,狗又按键播视频。电视里的狗又在放狠话,电视外的狗边盯着看边说你自己蹭吧。
屁股腿下面压一大包,羞耻猥琐狼狈,正对着屏幕都不知道该看哪。可能是因没开打,也可能全怪看了太多遍,狗东西难得有闲心箍起人动两下。
一手扣腰一手攥肩,像电击椅束缚带似的五花大绑勒紧了磨蹭。小腹挤着胸口压着,外阴径直贴着亚麻混纺的宽松短裤,丢脸难堪生怕叫出声淌出来流到外面再被嘲笑。可这个狗已经一松胳膊瘫着靠着坐回去了。
反正至少这次不是存了坏心眼,第一栋楼刚拆完,这是要开始认真看。目不斜视眨都不眨,狗拍你两下,你缩着脖子侧身让出视线,狗又拍你两下,你苦着脸自己蹭。咕叽咕叽的响,布料摩擦簌簌的吵,电视里叮铃咣啷极热闹,欢欣的怆恸的像被一锅炖了远超承受范围,痛的要命时心也怦怦跳。
狗玩意没心没肺像个脑子搭错筋的痴呆货色,边抬着眼帘盯屏幕边把下巴搁在人肩膀,接着随手钻进衣服里又乱摸。这边掐一把那边拧一下,不过脑子全不走心纯为找个东西捏鼓。自轻自贱自甘堕落自取其辱在脑子里打转,指尖点着指腹蹭着被绕着乳晕画圈,情绪割裂思维混乱,正考虑要不要以头撞墙以死明志时脖子边吐了口长长的气。
潮潮的热热的,很长很长的叹息。像硬邦邦鼓囊囊的气球被扎了个小孔,因无声叹气对方随即卸力,像某种巨大的沉重的软绵绵的动物般把身体中心移缴。犹豫了几秒或许该停一下就这么靠一会,立刻被头顶头不轻不重撞了一下,只能不合时宜的继续蹭。
好在累了偷懒干坐着不动也没被为难。稀里糊涂到过一次,脑袋里空空的木然跟着看,殷红的艳红的猩红的,溅射的流淌的干涸的,好多血,尘烟会沾上血痂,看上去刺痛且辛辣。声音很平静,不高不低,他说我没办法做到更好了。
这个人说我没办法做到更好了。
然后久违的在沙发上做。估计全怪哭的太大声。有什么好不好,有什么在那之上,赢就怎么了输又无所谓看这个破录像干嘛为什么要在意笑话一样的东西。大概抽抽嗒嗒的嚷了类似的话吧。
不过应该是说出口了,因为对面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起来相当惊异,顿了顿他说你不是在意嘛,“不管怎么说这个也超——难得。毕竟老子输了诶,这次,所以就这一份资料而已……不用来学习改进不就太浪费了嘛!!”
总之人在痛哭流涕时被话噎住会开始打嗝。所以之后每挨一下都打了次嗝。把人掀翻,衣服扒一半腿也只拎一条,对面拉下裤边自顾自撸两把便扶着阴茎塞,第一下就捅到底,慢悠悠还又多顶半寸。想喊“不行了”结果生打出个嗝,狗笑的像过年加餐吃罐头。
衣物绞着腰背扭着半个人都被拎起来操,被捣出来的白浆偶尔还会溅到肚子上。咯咯咯的狗一脚踩地一腿弓着抻劲往死里攮,和刚刚苦大仇深的样子完全对不上号。想揶揄想还击想叫,可惜一张嘴就嗝,打嗝时眼泪还会震掉几滴。反正整个过程都极尽耻辱,但活祖宗玩的很开心,以最大恶意揣测,可能和这份耻辱也脱不开干系。
总之人在痛哭流涕时被话噎住会开始打嗝。